張曉琿帶著親兵正騎馬疾馳在回城的路上,他剛剛到了黑旗軍的駐地把早上繳了他們的槍械交接回去,今天的工作就算完成了,衛靖鬧了這麼一出,他心裏總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因此隻想盡快趕回家。
“軍爺!軍爺請留步!”前方路上一個衣衫破舊的老翁站在路中間,伸展開兩手要攔住他們的去路。
“籲!”張曉琿嘞停了叉一,蹙著眉看著這名老翁。
大冬天的普通百姓沒事很少出門,而且大乾的老百姓對當兵的並不親近,往往能避就避,這老翁怎麼跑路上攔他們來了呢?
“軍爺,小人乃前方義莊的看守,幾十年了小人盡心盡責,從未有過差錯,可今日義莊來了……來了……”
那老翁眼中透出懼怕,就是說不出來了什麼。
“來了何物?”張曉琿問道。
按說常年守義莊的人天天跟死人相伴,膽子比普通人大上不少,可看他的樣子竟然嚇得不輕,究竟是什麼到了義莊呢?
“來了精怪,是女精怪!”老翁一咬牙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都說精怪要吃新鮮人心,那女精怪一挖出那顆人心便低下頭去,他趕緊趁機從後門繞出來,遠遠避開前麵的兩名精怪護衛,好不容易才在路上攔住了這一隊人馬。
“那女精怪是何樣貌?”張曉琿問道。
古代人容易迷信,也許這個所謂的女精怪隻是穿著打扮特別一些,他其實不太想理會。
“她長出人形,還食人心。”老翁說道。
“你可看清楚了?”張曉琿問道。
“看清楚了,小人看得清清楚楚,她把人心挖出來拿在手中。”那老翁說道。
這還真的不尋常,一個古代女子挖人心?這是什麼樣的怪癖行為?難怪這老翁會說是精怪,那他就......琿笑笑說道:“不打擾了,告辭。”
但是他剛剛掉轉馬頭,卻聽到從槐樹林裏傳來了紛雜的腳步聲和喊聲:“快!快!不能讓那精怪逃了!”
護衛臉色大變,他們為了隱秘行事,一共隻來了三名護衛,可聽著喊聲腳步聲來的人上百都不止,他們要護住公主可不容易。
張曉琿也立刻掉回馬頭,對身後剛剛趕到的親兵說了一句:“護住屋子。”
隨即驅馬到了義莊大門口處才飛身下馬,把韁繩丟給親兵自己往屋門走過去。
義莊屋裏的蕭元錦正仔細比對著膀胱部位,護衛急步進來稟報:“公主,似乎有亂民往這邊來了!需即時離開此地!”
亂民往往是很難講道理的,被他們圍住了很麻煩,雖然他們護著公主跑出去沒問題,但是難免傷及性命把事情鬧大。
“馬上就好。”蕭元錦說道。
能找到這麼新鮮的人體不容易,一般人家不會願意讓她去解剖自己去世的家人,這個義莊裏收著的無名屍她才能解剖,這是她上手的第一具人體,按張曉瑛的話說這是大體老師,她當然要物盡其用,把所有器官都仔細觀察,最後還應該按照解剖課程給遺體縫合好。
屋裏光線不好,解剖台就在大門口處,護衛站在門口擋了光線,蕭元錦說道:“你別擋著光線。”
護衛讓開了,但一會又擋上了,蕭元錦又說道:“又擋光了。”
但是這次門口擋著光線的身影沒有移開,一道清冽又沉穩的聲音響起:“公主,亂民來襲,需立即離開,日後再找機會學習。”
蕭元錦呆住,腦子嗡嗡作響,她解剖到人體的下腹部,正彎著腰對著膀胱的部位觀察排尿的通道,這具人體是一具男屍,據說是到山中打獵時不慎失足,被人發現救下來要送到京城求醫,但是沒......送到人就斷氣了,因此改送到義莊。
在護衛麵前蕭元錦做這些事不會有任何尷尬,但是,她畢竟還是古代的小娘子,被張曉琿看到了卻覺得如雷轟頂,尷尬到無地自容,小臉一下子紅透了,定在那裏不知如何是好,根本不敢直起腰抬頭看張曉琿。
穀/span張曉琿掃了一眼用一張門板搭成的解剖台,台上是一具年輕的男屍,全身赤裸,已經被蕭元錦開膛破肚,各個器官倒也還呆在原本的位置,就是蕭元錦在自己出現以後一動不動沒有反應,這小妞大概是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