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圖書館不遠的一處清雅酒館的雅間裏,四五個年輕人麵帶陶醉地欣賞著在屋子裏舞樂的舞伎。
那舞伎在京城中小有名氣,隨著節拍蹁躚律動,舞動中媚眼如絲身姿曼妙軟如雲絮,纖長手臂好似風吹拂柳柔若無骨,赤著的一雙白嫩小腳上的指頭塗著丹寇,甚是惹眼。
一曲終了,舞伎和樂師收了賞金行禮後退出了雅間到另一處演出去了。
“這舞姬花落果真不同凡響,諸位都是腹有詩書的大才之人,不妨為她賦詩一首,聽聞花落身世淒慘,原本亦是富家之女,家中遭了橫禍才流離失所,不得不賣藝為生。”一位年紀稍大一些的男子說道。
“咱這屋裏可有兩位探花郎呢!必須寫。”又有一人笑道。
周樂甫擊掌喚了小二進門,讓他給客人準備筆墨,小二大喜,樂顛顛地出去了。
能讓這些年輕倜儻的朝中俊傑在自家的酒館留下墨寶,那就是最好的廣告效應啊!
於是送筆墨紙硯進入雅間的是滿麵堆笑的掌櫃,本來還打算留下親自伺候筆墨的,被周樂浦請出去了。
這些人都是這兩屆時間靠得很近的科舉中榜留在京城的新晉進士,互相之間惺惺相惜,羅懷璋很快就跟他們混熟了,今天的聚餐是周樂浦做東,主客便是他。
既然在座的都是文化人,那欣賞了這麼優美的事物定然是要詠歎一番的,大家也都習慣了,再說了,做首詩賦對他們這些人來說本來就是信手拈來的事情,而且他們為舞姬花落作詩的事情傳了出去,花落的身價也會大大提高,也就可以早些攢夠銀錢找個良人嫁了。
眾人很快寫完了各自的詩文,互相傳閱讚歎吹噓一番,隻是大夥看到羅懷璋的詩文時都楞了一下,看著他的眼神透著說不出的怪異。
羅懷璋覺得......住的。
結果這位竟然有房事不舉的嫌疑,而他妹妹眼看就要到十八歲那個關口了,等不到再來一次科舉選婿了。
“那我自然不是,不過這戀足癖的說法是如何傳出來的?”羅懷璋饒有興致地問道。
“這倒不清楚,不過朝廷發文嚴禁女子纏足,安和堂的宣傳手冊中亦介紹了女子纏足的危害,說是容易造成難產,官媒也會詢問女方可有纏足,若是纏過足的便也乏人問津,大約是這麼傳出來的罷。”周樂浦說道。
他府裏的幾個堂妹曾經纏足了一些日子,每日都鬧得雞犬不寧,後來朝廷下了文,周樂萱又從安和堂拿了宣傳冊回府宣讀,他那個堅持想給女兒纏足的嬸嬸才消停。
“原來如此,真是高手。”羅懷璋點頭說道。
此人應是為了杜絕女子纏足便使出了各種招數,這些招數一環扣一環,最狠的便是直指李後主懷有怪癖一事,但凡哪個男子對女子足部多言多語便會被扣上一頂“房事不舉”的帽子,那可真是臉麵全無。
高手張曉瑛正看著關押在牢棚的維京人,因為最近發生的事情,衛靖對這一地區人事物空前感興趣,此時他也看著這個他眼中的獸人。
貝貝還不讓稱這些人為“獸人”,明明他們的某支軍隊就被現代人稱為“獸人部隊”呢!
“我,華夏,你,維京。”張曉瑛對著那個維京人說道,那“維京”她用了英文的發音。
這些有關人群種族地名的發音其實大多一脈相承流傳下來,多多少少有些類似。
這小子這些天學會了“吃飯”“拉”“是”這些簡單的詞語,大概是給他治傷的隨隊軍醫教他的。
“是,我,維京,你,華夏。”那個維京人忙不迭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