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後,一個浩大的船隊航行在大洋上,船隊中由海軍艦隊的船隻打頭,後麵跟著載人運貨的普通船隻,大大小小的船隻超過了三百艘,遠遠望去蔚為壯觀。
“爹爹,我們去的是什麼地方?”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問道, 她家原本是在桂郡,她爹是桂郡主薄,如今被派到海外疆域,她們的船隻是行駛距離最遠的那一批,也是這些船隻中最大的一批船隻。
“去咱們的新家。”新上任的郝知州答道,其實他自己也不能完全準確地說出要去的地方,他是第一批赴美洲任職的官員,跟他同一批的一共有五人, 都是年富力強有一定執政經驗出身一般的官員。
當然, 他手上有一份輿圖,這是絕密文件,連家裏人也不可以看到,圖上有他的轄區範圍,還有他們這次遠航的航線圖。
“爹爹,我喜歡在海上航行。”另一個稍小的孩子說道,這是郝知縣五歲的兒子。
“我也喜歡,我還喜歡到岸上,那些岸上的人跟咱們大乾的人很不一樣。”女孩說道。
“不光人不一樣,連魚都不一樣,果子也不一樣。”男孩說道。
“樹木也不一樣,地裏種的莊稼也不一樣。”女孩說道,姐弟倆你一言我一語“咯咯”笑著對答。
“孩子們真是開心呢!隻怕到了地方有的他們哭的。”郝夫人低聲對跟在她身邊的吳媽說道。
郝夫人嫁給郝知州屬於家中為她榜下捉婿,原也算是嫁到一個好夫婿了,郝知州按部就班一步步升遷, 眼看著前程大好, 卻不想一紙調令她們一家就要離開家鄉遠赴海外。
“夫人放寬心, 聽說安陽公主也一起前往美洲,若是她在,總不會太差罷。”吳媽說道。
“可這般遠的路,朝哥兒隻怕受不住。”郝夫人看著在床上睡得香甜的小兒子說道。
小兒子才兩歲多,她既不放心留他自己在家給公婆教養,也不放心夫婿撇下她跟孩子們赴任,這又不是在華夏本土,她若是想去了隨時可以,這可是遙遠的海外,她實在想像不到自己帶著孩子萬裏迢迢坐船出海是一種什麼境況,因此還是咬著牙帶著孩子們跟著夫婿走了。
“爹爹,那是什麼?”趴在窗口上的大兒子郝鵬突然指著海麵說道。
“好好看!”大女兒郝芳也驚呼。
“快看!大家快看!大船!”甲板上的水手也激動地喊道。
“果然有這般的大船,想不到我竟然有親眼目睹的一日。”有人喃喃道。
但甲板上更多的是屏息斂聲的人更多。
郝夫人跟吳媽對視一眼,也一起從艙房的窗戶看出去,隻一眼她們就說不出話來。
隻見離他們的船隻一段距離的海麵上,一艘美輪美奐的大船正穩穩地行駛在她們的船隻……不,是行駛在她們的艦隊旁邊,她們從沒想過竟有這般巨大的船隻, 不, 大倒不是問題,她們聽說大乾如今可以建造巨大的船隻,主要是這艘船太美了,船身竟然是淺藍色的,跟澄澈的海水似乎融為一體。
“去請船長,可知曉這是什麼船?”郝知州吩咐身邊的隨員,他是這艘船上最重要的乘客,他們一家是船長重點關照的對象,這艘怪船不遠不近跟在艦隊附近,雖然不像有惡意,可在海上行舟卻不可不防。
船長很快趕來。
“稟大人,此船應是安陽公主所乘的‘希望號’,據傳定海侯爺與安陽公主夫妻情深,公主會隨著侯爺所領的艦隊出海,隻是草民亦未曾親眼目睹過‘希望號’,隻是聽到些許傳聞而已。”船長說道。
他聽到的傳聞還包括海龍王曾經邀請定海侯夫妻去他的龍宮做客,有人親眼看見這‘希望號’潛下海底不見了,想來除了海龍王邀請,還有什麼船可以潛入海底又浮起來的?
“原來如此!”郝知州說道,他沒見過這位傳說中連海龍王都敬幾分的定海侯,但他見過定海侯的爹,他算是少年得誌,說起來他的品級比定海侯的爹還高一級呢!
但人家的兒子女婿都威震華夏,一個在大洋上縱橫四海,一個在陸地上所向披靡,他自己的轄區便在衛將軍的防區內。
這般的船隻自然不是大乾可以建造出來的,郝大人還是明白這一點的,關於定海侯一家的來曆他多少也聽說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