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棟的成績還是不錯的,我看這次的名額應該還是蘇子棟的。”
“閆冰冰不是加入國家隊了嗎?會不會有些明顯的進步。”
“去年都沒怎麼聽見蔣陽波的消息,我差點以為他都退役了。”
“看來蘇宇的名額已經內定,他連鞋都沒換。”
“這不是正常?他要上場才真有問題。”
“蘇宇旁邊坐的那個女人是不是就是霍雪凝?霍雪凝是真挺可憐的,唉!短短時間就瘦成這樣了。”
“可不是嘛,沒想到她今天會過來,何苦來著,這不是讓自己難受。”
蘇宇沒有上場前幹等著的習慣,問霍雪凝:“要去熱身嗎?”
霍雪凝目光有些猶豫的往媒體那邊看了一眼,然後說道:“我們找個沒人的地方吧。”
蘇宇沒有多說,點了一下頭。
霍雪凝出事後,被媒體不由分說的塑造成了一個可憐的女人,在飽受同情的議論聲中,誰都沒問過霍雪凝自己想不想要這樣的差別待遇。就像這次霍雪凝找了蘇宇滑雙人,沒人知道媒體會怎麼寫,雖然知道上場後避不開那些輿論,她還是不想過早的麵對媒體。
蘇宇和霍雪凝雙雙離開,雖然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力,但因為兩個在眾人心裏都是屬於“沒戲”的類型,關注歸關注,卻不會讓目光停留太久,眼見兩人消失也沒人追根究底,隻是將目光放在蘇子棟等人的身上。
場館裏響起了音樂,應該是蔣陽波的短節目。
蘇宇和霍雪凝在一樓進出口的通道裏練習托舉。一起訓練了一些日子後,兩人之間的那種矜持感漸漸的也就消失了,就算偶爾碰見了不該碰的位置,兩人的反應都很冷靜,雙人滑就是這樣,如果怕碰一開始就不要滑,如今就算蘇宇正麵抱著霍雪凝,兩人都是心如止水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動作上。
將所有的托舉動作走過一遍,霍雪凝摸了摸胸口蹙眉苦笑:“我很緊張。”
蘇宇安慰他:“我也是。”
“得了吧,才拿了大獎賽冠軍,這樣的選拔賽有什麼好緊張的。”
“很久沒有這麼正正經經的滑過雙人了。”
霍雪凝以為蘇宇指的是他和伍弋的雙人滑,便安慰道:“失誤了咱們誰都別怪誰,隻要把能做好的做好就行。對了,伍弋今天怎麼沒看見過來?”
蘇宇笑:“玩的時間太長,被罰了。”
說著這句話的蘇宇語氣有著說不出的親昵,霍雪凝早就發現隻要和蘇宇聊伍弋,蘇宇身上的冷氣就會散去很多,變得更好接近。霍雪凝也是直女一個,從沒想過兩個男人在一起除了朋友和兄弟關係以外還會有其他的關係,隻是在發現蘇宇這微妙的變化後,每當他們的話題變得有點沉重的時候,隻要一提伍弋,蘇宇眉宇間的冷銳感就會散盡。
蘇宇也不想討論等會兒出現失誤後責任歸誰這種沒意義的話題,便順著霍雪凝說道:“伍弋的發育期結束,最近都在上力量,孫教每天為他布置了不少訓練內容,練不完不準吃飯。”
“那練得完嗎?”
“為了吃飯,隻有努力練完了。”
“哈哈哈,能夠想象伍弋委屈的模樣,不知道為什麼會讓人聯想到白白軟軟的包子。”
“發育抽條,其實臉瘦了不少。”
“瘦也好看,應該說更好看了,咱們隊裏……不對,應該是咱們國家隊裏,長得最好看的一個。”
“是挺好看的。”蘇宇的腦袋裏不知道為什麼就浮現了伍弋在健身房裏練力量的模樣,汗如雨下的,一雙眼睛閃亮逼人的像頭小獸一樣充滿了野心,但是因為不能來看選拔賽的委屈,嘟著嘴的模樣,卻又特別地可愛,心口也軟軟的,漸漸的,就連眸光也柔軟了幾分。
……
這次選拔賽,國家隊內和隊外的選手一共來了四十來個人,男單的選手最少,隻有三個,冰舞也隻來了四對,女單那邊要多一點,除了“一姐”的實力較為突出以外,第二梯隊有好幾個選手的實力相差不大,再加上俱樂部派過來的選手,一共有九個人。
雙人就有點多了。
賈青和周小波不算種子,他們要參加選拔。蘇宇和霍雪凝是一對。剩下的國家隊的雙人滑運動員裏有點信心的都來參加選拔賽了,還有俱樂部想要渾水摸魚看看有沒有機會的選手,足有十四對兒報名參賽。
這麼多人,選拔賽就分成了上下午,這一點倒是和正規的比賽不一樣。
大家時間都緊張,浪費無謂的時間還是免了吧。
男單的短節目很快就比完了。
不出意外的,還是蘇子棟的分數最高。
畢竟是前任的男單“一哥”,還是正當年能打的時候,他讓位“一哥”不是因為他滑不了了,隻是蘇宇太厲害,像這樣的名額戰,以他的實力,拿下第二名額的幾率非常高。
第二名是閆冰冰。
閆冰冰上難度了,竟然跳了一個飛利浦的四周轉,他比蔣陽波最出色的地方還是在表演和滑行能力上,而且閆冰冰這一年增加了不少柔韌性的訓練,這讓他的動作更加漂亮,角色中的王子也越發地優雅華貴。
蔣陽波不開心。
他也是很努力的訓練了,外地訓練就算沒在總局的眼皮子底下,他也很刻苦。雖說這次參加選拔賽,他沒覺得自己能夠搶贏蘇子棟,但他參加世界大賽的目標沒變過,隻希望下個奧運會賽季,自己能夠拿下第三名額就夠了。
或者說,在回來前,他一直都覺得,如果華國的男單有第三名額,那麼那個名額就非他莫屬了。
然而。
如今閆冰冰橫插一腳,短節目的分數還確確實實的比他高了好幾分,一時間蔣陽波坐在凳子上,竟是失魂落魄的,眼珠子好半天沒有動過一次。
黃驊為蔣陽波披上了衣服,蹙著眉,悄悄地歎了一口氣。
是他沒本事,蔣陽波這麼好的天賦卻糟蹋在了他的手裏,自己的無能,害了別人。
黃驊心裏發沉,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但是望著霍雪凝離去的方向,心裏卻隱約有個念頭在慢慢地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