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逸之的腳步踩在發黃的木地板上,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這時候一隻鸚鵡扇動著翅膀,落在了他頭頂的一個燈台上,嘎嘎叫嚷道:“有客人到!有客人到!”
“有人嗎?”王逸之深吸了一口氣,他總感覺這家店有些詭異的氣氛,也許是他想多了,但有時候直覺這種東西還是真的很說清楚的。
“要買?還是要賣?”一個滿頭白發的老頭從簾子後麵走出來,這個老頭看起來有六七十歲的樣子,滿臉的褶皺,整個人看著衰老了,可是眼睛卻依舊明亮,給人的感覺就如同一隻狡詐的狐狸一般。
“您給估個價,死當。”王逸之將黃銅懷表輕輕放在桌子上,本體的記憶殘缺讓他不知道這塊懷表的來曆,可是當懷表離手之後,心裏麵莫名有些不舍的情緒升起。
老頭沒理會王逸之,坐在椅子上,拿起桌子上眼睛,哈了一口氣,一邊用軟布擦拭,一邊說道:“我這裏不是當鋪,你來錯地方了,小夥子,不是我說,你這塊表非金非銀,根本就不值錢。”
“嗯?”王逸之愣了一下,點點頭,說道:“好吧,我知道了,麻煩你了。”說完就伸手準備將懷表重新拿回來,可是卻不料那個老頭卻先一步攔住了他的手。
老頭戴上眼鏡,微微一笑,說道:“有意思,剛才沒有看清楚,沒想到竟然有人拿它出來賣,這東西可是非常燙手的,你是從哪裏拿的?”
“什麼?”王逸之的心裏麵咯噔一跳,如果這東西是賊贓就麻煩了,但是轉念一想,這裏就是臨海市的銷贓點,對方這麼說估計是想要殺價。
“這東西的來路你不用管,既然你不要,我再找地方。”王逸之說道,但是他伸出的手腕卻被對方死死地扣住。
這老頭的手裏麵的力氣著實不小,就如同一個虎鉗一般,他上下打量了一眼王逸之,淡淡地說道:“你恐怕沒有打聽清楚,我這裏也不是什麼東西都收的。”
說完之後,他將懷表打開,看了看上麵的字,說道:“明國第一百三十八屆文學獎最佳新人獎,《雪色》,王逸之。”
王逸之聽到對方的話,心裏麵最大的顧忌瞬間沒有了,一股膽氣湧上心頭,直接掙脫了對方的手掌,奪過懷表,沉聲說道:“在下就是王逸之,此物並非賊贓,我不當了。”
他沒有打開懷表看過,自然不知道這塊懷表的來曆,現在知道了自然就不會拿出來。不管在哪個世界,論資排輩都是非常嚴重的,如果沒有文學獎最佳新人這塊招牌,一個新人要出頭會難上無數倍。
這塊不起眼的懷表現在王逸之眼中就是一個絕好的敲門磚,哄抬身份的利器,怎麼可能讓人。
“你是王逸之?”老頭猝不及防之下剛要發怒,可是一下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