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細的手指,托著高腳杯,悠閑地搖動杯中紅酒,紅唇湊近酒杯,輕輕呷了一口,鳳眼流盼,轉而睇了一眼身邊的男人。

“即便是我,也沒辦法不喜歡席爍這樣的男人。”何亦亭柔柔地說。

坐在椅子上的林磊側首睨了何亦亭一眼。

何亦亭聳聳肩,笑著問。“是不是隻要有他出現的地方,就覺得力不從心?”

林磊沒有回答。

她繼續說:“他的優秀遠遠是你想不到的,他15歲的時候一個idea法,讓KING集團賺了百億,現在依然在執行。KING集團你知道嗎?比現在的席氏大了幾十倍,總部在英國。董事長是席爍的外公。席氏在席爍接手時隻是個小公司,短短幾年,獨占業界鼇頭,他的實力深藏在他玩笑間。你知道幾分?”

林磊再次將視線落在何亦亭身上。今天她穿了件紅色吊帶裙,襯得她皮膚雪白,五官漂亮,又因酒精作用她雙頰酡紅,別是一般風情。

“不過,現在他隻是席氏的當家人,從他為了娶慕喬西回國開始,就已經與KING集團沒有任何關係了,他放棄了家族甄選的未婚妻。所以你所謂的愛在他麵前輕如鴻毛。”

說到這兒,何亦亭嘲笑了一聲。“慕喬西是燒了十八輩子的高香才得遇一個席爍。”繼而諷刺地說:“那麼奔放浪蕩的母親,竟然能生出這麼個癡情的種子,真奇怪。慕喬西一點也不配!”

林磊轉頭給以一記狠狠的目光。

“嗬嗬。”何亦亭一點也不介意他的目光,身姿搖曳地走到林磊麵前,纖細的手指若有似無在他的胸膛畫圈圈,“JK,如果喬西知道,當年你為了名利,懇求席爍送你出國。你猜她會怎麼想你?”

林磊倏地站起身來,一把握住何亦亭的手腕,將她甩到沙發上,粗暴地撕破她的裙子,俯身壓上去,何亦亭隨即抬臂膀環上他的脖子,湊上紅唇。

林磊的腦中突然冒出喬西的笑臉。

多年前,母親生病,家境窘迫,一切的一切都落在了他一個人的肩膀上,剛剛成年的他四處打工。喬西總是興致盎然的陪伴左右。有時一陪就是站在旁邊半天,有時打工地方的人不允許她進。

“如果我也幫忙的話,老板給不給你算雙倍工資?”那時喬西笑著說,烏黑柔順的頭發被紮成馬尾,清澈的眼神有著執著與讓人沉淪的率性。

可是,他的生活太艱難。

也許席爍說的對,如果一直這樣下去,他和喬西根本是不可能。席爍的言外之意不言而喻。他不笨,窮則思變。他賣了心底最純真的愛戀,換自己一片海闊天空。

國外的許多年,他不止一次夢到看到他‘背叛’時,喬西悲傷的目光,那種強忍著心痛的目光一點點淩遲著他。心中萌生出一種悲傷的願望就是對喬西的渴望。他想念她無以複加。再次見麵時,內心深處的情感劈麵回旋,他看到的還是那個時候的喬西,有點呆,有點小聰明,率真……

喬西還是那個喬西,沒有變。林磊收起情緒,頭一偏,躲開了何亦亭的吻,旋即直起身子,頹敗地靠在沙發上。

何亦亭被他突然的轉變驚了下,自沙發上坐起來問:“你沒事吧?”

林磊閉上眼,緩緩開口,“這麼晚了,你回去吧。”

衣服已經破了,何亦亭就勢拿了件他的襯衫套在身上,臨走前看了他一眼,“你不怕我這樣出去,被狗仔拍,借你上位,再出緋聞嗎?”

他依然沒有睜開眼睛,幽幽地說:“若你的野心隻有這樣點,那倒好了。”

何亦亭走後,他靠在沙發上,黑暗的視線裏想著自己的心事,不一會兒,唇上浮出一絲苦笑。

世上真的沒有後悔藥。

她和另一個他,那麼契合。

經過綁架事件,席爍為了避免自家老婆心裏留下陰影。實質上,喬西對待綁架這件事像玩了一次過家家一樣,一點也沒有放在心上。

但是,席爍不這樣認為,最近可謂是噓寒問暖,盡職盡責,寸步不離。

可是——

喬西忿忿地從超市中出來,席爍尾隨其後。

“席爍,你這兩天怎麼那麼閑啊?!”喬西不耐煩地說。

嫌棄!明顯嫌棄的口吻。

他做錯了什麼?席爍一頭霧水。

喬西上前扯了一扯他的白色上衣,嘟噥著說:“這衣服一點都不好看。”說完轉頭就走。

席爍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的上衣,出門的時候喬西還環著他的腰十分陶醉地說:“我老公帥斃了!”這會兒……警覺地向四周一看,幾個小女生羞羞答答,你推我我推你,拿著相機躍躍欲試眼神羞怯地窺向席爍。

席爍向前走了兩步,禮貌地打招呼:“嗨,祖國的花朵兒們。”

小女生們害羞極了,捧著臉,癡望著席爍。這樣倒讓席爍有些不好意思了,輕咳了一聲後,說道:“那是我老婆,當年就因為她學習全校第一,所以我才追她的。然後,現在她生氣了,我要去追她。拜拜。”意思是讓她們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成績好會有人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