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喬西詫異之餘,還是被他的氣勢所震懾了,她說話的聲音不由得都弱了幾分。“在路上碰到陸嵐……”
不待喬西說完,席爍快步走到床邊前的椅子,坐下。側首看向陸嵐,眉目間盡是冷漠,簡短的吐出兩個字,“解釋!”
這個病房裏,也隻有陸嵐一個人波瀾不驚,氣定神閑。容顏姿態清風白玉一般。
陸嵐蒼白的臉上浮出淺淺的笑意,低音柔聲,吐字很清楚,“今天下雨去還傘,一不小心淋了雨。”故意隻字不提喬西。
麵對幾人的表現,喬西更加疑惑了。不禁問:“怎麼回事?”
席爍抬眸看喬西,輕聲說:“西西,過來。”
喬西躡手躡腳的坐到席爍身邊,席爍伸手攬著她的肩膀,向喬西介紹說:“西西,這是我同母異父的……哥哥,陸嵐。”
哥哥?
喬西震驚了,她不是沒想過他們有點關係什麼的,可是——大千世界,人有相似,物有相同,世界上有那麼多的人,別說兩個人長的像,就算十個毫無血緣關係的人長得像,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就連自己也常被人說和誰誰長得像。所以,她壓根沒有想到這一層。轉頭再次打量陸嵐。
陸嵐但笑不語。
席爍目光冷峻地望著陸嵐說道:“我身邊的這位,是我的妻子,慕喬西。”
陸嵐點頭,低柔地開口:“我知道,我早就認識她了。”淺笑望著席爍,蒼白的臉色依舊蒼白。話語間特別強調了“早”字。
席爍冷哼了一聲,“既然沒事,那我們先走了。”席爍拉著喬西繞過孔屏。
“哥。”孔屏伸手拉住他的衣角。
席爍低眉看了她一下問:“你走不走?”
“我想……留下來陪他。”孔屏小聲說。
“那好,閆清你也留下!”席爍看著閆清說。
接著拉著喬西一刻不停的離開。
喬西還不忘轉頭和幾人告別,特別對陸嵐說了,“你好好養病,有時間我和席爍會來看你的。”
陸嵐含笑點頭,溫柔地目送兩人離開。
走出醫院,席爍一聲不吭地緊緊拉著她。小雨還在淅瀝瀝地下著,兩人都沒有打傘。
“席爍,你拉的我手疼。”他大步走著,她小跑似的跟在後麵。
兩人均在雨中。
席爍這才驚覺,趕緊鬆了手,看著她的手腕被自己抓紅了一片,細小的雨滴掛在她的細滑臉頰上,滴落下來,黑溜溜的眼睛控訴他的粗暴。
席爍長吐了一口氣,伸手輕輕地拭去她臉頰的雨水,心疼地柔聲說:“西西,對不起。”他沒有控製好自己。
喬西感覺到他情緒的波動,從他一進病房開始就情緒時好時壞,這是他從來沒有過的。他也從來沒有提及過他有個哥哥,他向來從善如流,而今天他顯然有些不同於平常。
他心裏想的什麼,她不知道。隻是隱隱感受到他的不安。
喬西伸手握著他的手,十指相扣,笑著帶著俏皮的語調說:“我今天請假了,你現在也可以翹班嗎?我們回家!”
明明十分狼狽地被雨水拍打,而此時席爍目光中的喬西,卻是異常美麗,神采飛揚。無言伸臂將她緊緊的擁入懷中。
喬西被他抱的喘不過氣,拍著他的背部說:“席爍,我……我快喘不過氣了。……席爍下著雨呢……”
雨中,席爍滿足地笑了……
病房中,陸嵐有些心悸,本就有病在身,淋了不少雨,此時有點神思飄忽,聽著孔屏在耳邊說了些話,應了幾聲,目光裏漸漸地盡是花昏昏的一片,困倦不已,他緩緩閉上眼睛,輕撫著額際。低低地說:“屏,哥哥先睡一會兒,好不好?”
“嗯。你睡吧。”話音剛落,陸嵐已經困倦地入睡。他向來淺眠,如此這般不知道能睡幾分鍾。孔屏掖了下被角拉著閆清,輕手輕腳地出門。
薇拉跟著席老爺子上山拜佛燒香,半路遇上席老的幾個戰友,年輕那會兒,玩的特鐵,一起偷過別人田地裏種的地瓜、偷偷摸過同齡女孩子的大辮子、拽掉過對方的褲子,宣讀過室友的情書……這一見,過去一幕幕仿如昨日。一晃,竟然幾十年沒見了。
幾個老人聊天一來勁兒,尤其席老特別敞亮,戰友盛情難卻,席老當即隨著人去了人家家裏,正好薇拉也有遊玩中國的意思,剛巧做個伴了。
這一老一小帶著幾個保鏢,浩浩蕩蕩準備挨個拜訪,暫時不回來了。
喬西接到電話,了解情況後,目瞪口呆,這兩人就這麼去別人家家裏了?愣了片刻問:“席爍,薇拉也這麼不靠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