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
張玥嗬嗬笑道:“所以啊,我覺得做人還是追隨本心更好。父母待我好,孝順是應該的,丈夫若待我好,我便也對他好。至於看到美男子,比如說你,長得這樣賞心悅目,我自然要多看兩眼的,不然多吃虧啊,你說是不是?公子?”
鄧磊聽得整個人都怔了,他雖然不像鄧森那麼木楞,畢竟也是從小就受鄧誌熏陶的人,一整套的儒家教條牢牢框在腦子裏呢,十九年來接觸的親朋好友,不管心裏怎麼想,外表至少也都循循守禮的,所以是做夢都想不到,世上還有像張玥這樣的女人,要說對方傷風敗俗,可對方有自有一套“歪理”,還句句都套著聖賢的言論,讓人一時間難以反駁。
鄧大公子畢竟是去過京師有見識的人,猛地想起一個學派來,脫口問道:“莫非……你是心學門人嗎?”
他是聽說過南方近年盛行陽明心學,盡反程朱理教,就連當今首輔張居正都受其影響,莫非眼前這個奇怪的女子,竟然也是心學門人?
張玥道:“心不心學的,我沒怎麼讀書,不懂。不過人若不能遵循自己的本心,而被一些無聊人定下的無聊規矩桎梏著,那這輩子也真是白活了,你說是不是?就算是聖人,我翻遍整部論語,也不覺得他是個迂腐的人啊,他老婆不肯跟他過苦日子,就跟孔子和離,嫁給了別人,等她死了,當兒子的孔鯉要給母親守孝,也沒見夫子阻撓。後來孔鯉先死,他的媳婦兒要改嫁,也沒見夫子逼著兒媳婦守什麼貞節,立什麼牌坊。可見在夫子活著的時候,一個女人嫁多幾次並不算什麼大事。至少那時候的男人,不會像現在的男人一樣,覺得是什麼大不了的恥辱。
“你看,像這種事情,孔夫子自己都不在意,後世那些自詡孔門子弟的人,卻立下了種種規矩,自己胡搞亂搞,卻要女人守貞潔,女人對顏好的男子看多一眼,就說是傷風敗俗。那你倒是說說,我們是該學孔夫子的心胸,還是去遵循那些無聊末儒訂下來的規矩?”
鄧磊聽得幾乎都要將耳朵捂起來了,這些儒門秘聞是士林禁忌,然而事情一樁兩樁的都在《禮記》、《家語》等書上記著呢,隻是他以前總是有意無意地不去記它想它,這時被張玥提起,竟是難以駁斥,他望了張玥一眼,昏暗背光之下,還是看不清對方的容顏,心裏想著,口裏就說了出來:“你還說自己沒這麼讀書,卻連檀弓注那麼偏門的記載都信手拈來!”
張玥笑道:“檀公注什麼的,我是真的不懂,不過這事是真的就好。從這些事情上,我們就可以知道夫子在世的時候,行事既合常理,也依本心。程朱以後,子不能疑父,妻不能不順夫,這就不合理了啊——難道丈夫就永遠不會出錯了嗎?難道父親不管做什麼兒子就都隻能承受嗎?就算要有所容忍,那也得有個度。
“這,這……”
張玥嗬嗬笑道:“所以啊,我覺得做人還是追隨本心更好。父母待我好,孝順是應該的,丈夫若待我好,我便也對他好。至於看到美男子,比如說你,長得這樣賞心悅目,我自然要多看兩眼的,不然多吃虧啊,你說是不是?公子?”
鄧磊聽得整個人都怔了,他雖然不像鄧森那麼木楞,畢竟也是從小就受鄧誌熏陶的人,一整套的儒家教條牢牢框在腦子裏呢,十九年來接觸的親朋好友,不管心裏怎麼想,外表至少也都循循守禮的,所以是做夢都想不到,世上還有像張玥這樣的女人,要說對方傷風敗俗,可對方有自有一套“歪理”,還句句都套著聖賢的言論,讓人一時間難以反駁。
鄧大公子畢竟是去過京師有見識的人,猛地想起一個學派來,脫口問道:“莫非……你是心學門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