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催清風在看到這個驚人的消息後,除了驚愕外也是非常興奮,因為早在三年前他在全國各處遊曆時便知曉了“民教”這個散落在民間的神秘團體,當時為了摸清這個組織的內部情況他還曾不惜裝瘋賣殺喬裝打扮的潛入到了民教的內部去。
不過在短短的幾個月時間深入了解後,他又立即做出了一個大膽且非常具有前瞻性的做法,那就是把自己的催家的親信也陸陸續續安插到了裏麵去蟄伏,而催清風他之所以會這麼做的原因也很簡單,因為“民教”的存在使得的他有了一絲危機感,而且在當時那個情況下他更是有著足夠的理由去懷疑這個民間團體的背後有李瑁的身影存在,如此為了以防萬一他很是高明的擺了幾顆閑棋冷子。
不過幾年來民教毫無越線,始終恪守著保民助民的原則,也慢慢使得催清風他將此事淡忘,可沒想到今日突然十幾萬人馬齊齊聚齊到了洛陽和長安兩個大城市裏來,催清風這才感覺到了危和機的並存,他在內心深處甚至篤定這次民教的行動便是李瑁一手安排的,要不然以民教幾十年來不參與朝堂爭鬥的作風,又怎會好好的一改往常呢?
要知道民教的教眾雖然遍布全國,可是他們暗地裏打著的旗號也隻是為了哪些窮苦百姓做點實事而已,例如哪家沒米糧吃了,哪家孩子老人生病了……等等互幫互助,僅此而已,而正因為如此朝廷的眼線才始終沒將他們視為心腹大患,放任其在那些窮鄉僻壤的角落裏活動。
可現在他們這些窮鬼突然做出這麼大異動來,催清風知道李瑁終於有點安奈不住了,於是他當即拿著信件快速送到了太子李亨的臨時府邸中彙報,並且同時說出了自己想法。
“殿下,此事我們不得不防啊!二十多萬青壯年,轉眼便可裝列成軍!以屬下的愚見,他李瑁肯定是在無兵可用之下,想出了這麼一招歹毒的計策來,想要裹挾民眾來和我們對抗,要知道眼下全國的世家豪族可都在眼巴巴的看著他李瑁功敗垂成,是絕不會盡心竭力的與之幫寸的,劍南的高仙芝或許會為了大義出兵,但川蜀向來山高路險,大軍絕不能輕動,另外吐蕃道,安北都護府都是國要地,李瑁他真的無兵可調了……”
“清風你分析的很有道理,方才本太子也正好和幾位族老在商議糧草的事情,這個民教的事情咱們還是暫且先放在一邊吧,就算李瑁他想臨時拉人成軍,可這些烏合之眾即使被他裹挾到一處,勉強拚湊起來,怕也是難成氣候,此時我們最主要的對手還是來京護衛的蕭天成所部啊!當初你可是信誓旦旦的說用不了半個月便能讓他知難而退,可是現在都打了快倆個月了,蕭天成絲毫沒有要退走幽州的意思啊?”
直到李亨說出這些話來後,催清風才猛然發現這個大廳內還密密麻麻的做了其他幾十個氏族豪門派來的代表,於是他當即朝著眾人抱手行禮,但是這些人看到他似乎又都不怎麼買帳,有的甚至還隱隱落出些許厭惡的表情來。
“太子殿下,諸位族老,糧草的事情,屬下也曾苦思多日,但眼下猶豫各個道府在明麵上早已經被李瑁下旨封鎖,另外拿些地方官員們和我們也隻是利益往來,想要他們死心塌地的為我們籌集糧草物質,怕是還得有勞諸位多多幫扶啊!他們看都是在座的家裏的子侄,至親啊……”
催清風故意說出這些,其實也是在向李亨委婉了表達自己對這些世家豪族留有後手並非全心全意相幫扶的埋怨,而他這話一出口,在場的人有一個算一個自然也都心如明鏡似的體會到了他的深意。
於是沒等他繼續講下去,就有一位老者沉不住氣顫顫巍巍的站起身對著他反駁道“催家小子,你到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啊!敢問你們崔氏一族可曾全心全意的為太子殿下籌集糧草了嗎?據老朽所知你們催氏在清河縣便有五十多萬畝糧田啊!此外還有眾多的商鋪,作坊,可是你們除了前期送來的五十萬石米糧外可還出過一分力,到是你小子憑著一張翹嘴把我等全部拉了過來,幾十萬大軍的吃喝拉撒現在可都是我們這幾十個人在管著啊!”
老頭一語激起千層浪,瞬時間大廳內幾十個人全部嘰嘰喳喳的埋怨起了催清風的種種不是來,而作為最高領導者的太子殿下李亨瞧著敵人還沒消滅,自己內部便先起了分歧,於是也幹嘛微笑著打起了哈哈。“諸位,諸位……稍安勿躁,此事全因本太子考慮不周才會引起這番局麵的,要說問罪,吾該首罪也,諸位當此存亡為難的時刻,咱們理應精誠團結,克服困難才是啊!都不要再多言了,不要再多言了……清風你趕緊和諸位長者賠個不是吧!另外快些想出應對之策來彌補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