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他們到底想幹什麼啊?久攻我們不下,實在沒辦法了就玩這種小把戲羞辱我們嗎?立刻告訴將士們穿好蓑衣防水,另外誰都不許擅自冒頭,看管好兩邊的弩車便好了,隻要他們敢衝進來立即萬箭齊發……”無情說完這些似乎也感覺自己有點身心疲憊了,於是隨之便蹲坐在地上閉了眼睛小憩起來。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他猛然被那澆灌在峭壁上的潑水聲給驚醒,而醒來之後他居然莫名的感受到了一絲涼意。
等他抬頭仰望時,才發現此時夜空中早已是星辰點點閃爍。“怎麼他們還在潑水嗎?地麵上可有積水了?對了什麼時辰了?”“啟稟將軍,太陽剛剛落山一個時辰,地上的積水不多,也就剛剛沒了鞋麵,此外多出來的水都往道口外流出去了,他們想阻擋也是阻擋不了的,因為他們稍稍靠近,將士便用弓弩攻擊了……”
“嗯,那便好,可是為何這小道中這般寒冷啊!白天也沒見如此的低溫,士兵們的禦寒衣服沒有被淋濕吧!”“沒有大家夥穿的可都是上好的皮毛,別說這小小的寒風了,就是在雪地裏也能扛個十天半月的,這些可都追命大人提前準備好的!不過他們這些一直潑水到也下作的很,弄的我們都沒法升火造飯了,連柴火都給淋濕的不行!將士們隻能幹啃一些肉幹饅頭了……”無情聽見侍衛們抱怨這話當即又哈哈的大笑道“你們也是好命的很,現在打仗都能吃上肉幹了還抱怨,以前本將跟著聖人作戰時,可連幹饅頭都沒的啃啊!有的吃便知足吧,我們大唐的勇士可不能這麼嬌貴,讓將士們趕緊吃完好好休息,夜間的天氣可能還會再冷一些,這升不了火取暖還真是麻煩,不過也不是甚大事,等明日一早再做打算吧,防守的人千萬不許偷懶,你們幾個親自輪守,戰馬也需看護好了……”
無情說完這些後又親自帶著近衛在小道內來回的巡視了一遍,直到各個角落都親眼勘察到位方才稍稍放心的重新返回到安全處休息,而出山道兩邊路口的敵軍也是時時刻刻寸步不離的把守著似乎生怕裏麵的敵衝殺出來一樣,於是在雙方形成了對峙的局麵後,無情一方更是極度克製的忍受著高處不斷潑水下來的折磨,直到半夜子時之際足足熬了七八個小時後無情才突然再次驚醒,因為他瞬間感受到了一絲可怕的寧靜。
“怎麼回事,為何山道內會突然如此的寒冷,將士們怎麼樣了?快去查看一下!”親衛在聽到無情這樣的命令後隨即很是迅速的又在山道內來回巡查了一次,等他再次回到無情身邊稟報時,無情整個人卻早已經被凍的瑟瑟發抖。“將軍大事不妙了,山道內的積水忽然全部凝水成冰了就連那些弓弩也是沾滿冰棱,還有將士們的鎧甲上到處都是冰霜……”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怪不得他們要做這般無用之功,原來等得便是夜間溫度驟降,好讓我們的箱弩被水凍住,趕緊吹響號角,命令全軍將士準備戰鬥,敵人馬上就要強攻進來了,等等……等等把霹靂火雷拿出來,快拿出來,還好它們都是用油紙包在箱車裏麵的應該沒有被水濕透……快啊!”這邊無情的話才剛剛說完上道外遠處便隱隱出現了火光,然後也沒等無情繼續詢問,隊伍前麵的喊殺便頓時大作起來。
隻見郭子儀一人一馬在幾百親衛的掩護下猛然已是殺進了道口來,那些守護著車弩的將士匆忙之中壓根無法發射被冰水凝結住的箭支倉皇之下也隻能扛起陌刀且戰且退,很快便有一千多人慘死在郭子儀的騎兵之下,要不是中間的將士們拚命的舉著盾牌掩護無情隻怕他也當場被郭子儀砍殺在馬下。
不過即使如此,無情的雙腿還是在黑暗中被幾隻弩箭射中不幸摔倒在了地上“不要謊,不要謊,他們攻擊進來的不過區區幾百人,長槍小隊給我頂去圍住他們的戰馬?阿大……阿四該你們出手了……快啊!”果然無情的喊叫聲響徹山道後,原先根本不見蹤影的八百黑衛瞬間從人群中提著唐刀盾牌殺了出來,而他們一出手後,郭子儀當即便感覺到了不對勁,因為這些身穿重甲的兵士仿佛在夜間也能清楚的找出敵方的存在而他們的戰力更是驚的下人,於是郭子儀當即便很清楚的明白此次的偷襲已然不能達到目的,為了防止自己的後路不被堵死,他瞬間調轉馬頭吹起牛角信號,希望讓左右的大軍同時夾擊進來,可他郭子儀激戰之後還是忘記了催清風的勸告,當大量人馬用盡這狹長的山路小道後,自然也就是劣質手榴彈發揮威力的時候,隻見無情不顧雙腿的傷痛瞬間便組織起兩個幾十人的幹死隊,人手一捆炸藥,嘴上叼點燃的卷煙,繼而絲毫不帶猶豫的就衝進了左右的敵軍群中。
郭子儀在若隱若現的火光中看到這一幕後才猛然記起催清風臨走前囑咐自己的話,可是到了這個時候好像說什麼又都已經晚,他此刻除了及時鳴囉撤軍外也隻能拿手不停的拍打自己的腦門暗暗職責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