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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觀另一邊李亨帶著三十多萬兵馬日夜兼程的趕到富陽後方才得知臨安城已經被郭子儀拿下,萬般無奈之下隻好派出李嗣業率領輕騎先行區解救富陽之危,因為他明白,此時也隻有先保住富陽這個容身之所才能短暫穩住幾十萬大軍的軍心,然後方可繼續收攏那些因為恐懼而四散的殘兵遊勇。
不過還好結果也當真如李亨所預料的那樣,李嗣業這個臨時提拔起來的悍將更是不負眾望的一身誘敵保住了催清風這支勁旅的安危。但是令他頭疼的是幾十萬大軍才剛剛進駐富陽高舉李唐正統大旗沒幾日時,郭子儀那個煞星便帶著十幾萬人馬再次圍攻了上來,而他身後此刻站著的還有蕭天成和姍姍來遲的張小敬大軍。
繼而縱觀全局他太子殿下李亨依然完全沒有了再次突出重圍力挽狂瀾的把握,不過好在蕭天成成這個人書生意氣及重,並非張小敬和郭子儀兩人這般對李瑁惟命是從,即使在這樣一個隻要動動手指便能像捏死一隻螞蟻一般弄死李亨的情況下,他還是采取了人臣之道,親自書寫了一封勸降書送到富陽。
清風,依你看,蕭天成信中所說的力保本太子無虞的話有幾分可信啊?”李亨在酒桌上早已經喝的三分醉態,麵容中也是充滿了失落和焦慮,但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還是一臉戲謔的拿著信紙衝催清風試探起來。
“太子殿下,卑職以為那蕭天成的話完全可信,此人向來以大唐臣子自居,而非像張小敬,追命,旺財……等人視李瑁為恩主,在他眼中太子殿下您還是大唐的太子,上皇也還是那位曾經的聖人,隻是此人眼下忠心與李瑁,也是大義所驅,若有一天李瑁辜負大唐百姓成了人們眼中的昏君,那麼他怕是會第一個起來反抗,但眼下……卑職也不敢完全取信與他,他即便在三軍將士中威望極高,可麵對李瑁這個帝王的威壓,恐怕也不敢貿然抗旨不尊吧,況且以殿下您的身份就算兵敗遭擒,李瑁也是不敢生出殺念來的……”
“哦,你也這般想過嗎?你難道也以為本太子會罷兵言和嗎?要是結局還是這般,那本太子當初又何苦走這樣一遭呢?”“卑職不敢妄自揣度殿下心意,隻是目前的形式,由不得殿下不細想了,富陽小鎮全非久居之所,幾十萬兵馬也早已人心渙散,要不是此刻太子殿下您還在……怕是……”
催清風雖然借著酒勁,但說起當下的軍中實際情況來依然還是欲言又止,不過李亨眼見他說的那樣直白,也隨即抬手指著他哈哈大笑起來,然後笑著笑著雙眼便瞬間噙滿了淚水。“清風啊清風,到了今天這個地步,也隻有你還會跟本太子說些這樣掏心窩子的話了,外麵那些人,那些人……他們一個個其實都在想著怎麼跑,怎麼給自己留一條後路啊!你知道本太子到了現在這樣絕境為何還不死心嗎?”
“卑職不知,也不想知,卑職心裏便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古往今來邪不壓正,太子殿下您是大唐的太子啊,別看現在天下人都在看著他李瑁的眼色,可是又有多少人是打心底裏服氣的呢?還有上皇,上皇若不是念在父子的情分上能這樣容忍著他李瑁胡鬧嗎?太子殿下事到如今你真的該下決斷了,乘著蕭天成還能克製住郭子儀張小敬他們幾天,您還是讓卑職去長安吧,您念著兄弟情義,可李瑁他會顧及嗎?五千不良帥可是就在京師等著您一聲令下啊!”
“好……事到如今,本太子也想不了太多了,既然父皇他老人家都已經下定了決心,那麼清風你就去幹吧,今夜就走,越快越好,蕭天成那兒我會與他好好敷衍著一些時日,隻要你在長安一成功,那麼……”李亨說到這裏也不知是真醉還是假醉,反正整個人往酒桌上那麼一趴便不再多說半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