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她在流了兩次產的時候,身體就異常的虛弱了,加上來大姨媽還泡了那麼久的冷水,全身上下就沒有一個地方是好的,無論是曾經被車子碾碎過的關節骨,還是發高燒,又或者是宮寒引起的疼痛。
每一個病痛都足以折磨的她死去活來的。
沈華笙幾乎是沒有思考的就將她攔腰抱起,本來想要開車,但是想到前幾日車子已經送去維修了,隻得作罷。
隻能是趕忙的攔下了一輛出租車,立刻跟司機報備了一個最近的醫院地址。
可是偏偏不好的是,今天碰上了休息日,加上是晚上的高峰時期,路都已經堵得寸步難行。
宋知歌難受的連連發出了悶哼聲,感覺疼痛席卷掉了全身的隻覺,不隻是額頭,甚至是後背都在不斷的冒著冷汗,幾乎是濕透了全身。
“師傅,能不能開的快一點啊?”沈華笙擰著眉頭不斷的催促著。
司機明顯的一臉不耐煩,“你當我不想快啊,前麵都堵死了,你讓我往哪裏走啊!”
“走應急車道!”沈華笙下意識的就說道。
司機嗤笑出聲,“開什麼玩笑,你當我是什麼大人物嗎?我可不敢開應急車道啊,要是被逮到了,我就完蛋了!”
他身體愣了愣,他從前一向都是走的應急車道,通暢無阻,也不會害怕有人敢查到自己的身上,因為有錢有勢。
但是他如今卻是一個身無分文的人,更別說可以做得到跟一樣一樣肆無忌憚了。
看著因為痛苦而皺緊著笑臉的宋知歌,心底說不出的心疼,重重的錘了一下車的後座墊,似乎是在發泄著什麼。
“啊,好痛啊!”宋知歌隱忍不住的叫喊出聲音來,臉色蒼白的可怕,宋知歌越是叫疼,他的心就越是疼的揪緊著。
眼看前麵一望無際的車子,幾乎是十分鍾了都未曾挪動一米遠,越是這樣,就越是煩躁不已,心亂如麻的。
最後終於在宋知歌一次次疼痛的呻|吟聲下,他隨手給司機塞了一些車前,就抱著宋知歌衝下了車道。
到了人行道的時候,讓她攀到了自己的後背,便背著疾步的往前衝著,汗水從額頭上慢慢的往下滑落,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他都開始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等到了醫院的時候,他趕忙讓人送進了急救室裏,一個護士手裏拿著一張單據遞給了他,“先去交一萬塊的押金吧。”
他接過單子,臉上一陣窘迫,“現在身上沒有那麼多錢的話,你們可以先給她看看吧?她真的很難受了。”
那個護士抬眸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問道,“那你身上有多少錢?”
“四千!”他將那跟林慕遲借來的五千塊剩下來的錢一股腦的塞給了護士,從未如此的急迫。
花掉的一千塊找的就是那些女人回來做戲,頓時有些後悔,如果自己不為了激怒宋知歌的話,起碼都還是有五千塊的。
“那好吧,你先去把這五千塊給繳了,剩下的你晚一些再補進來吧。”護士點了點頭,將錢還給了他,“這個你要到收費處給錢,不是給我。”
他連連的點了好幾次頭,趕忙跑到了一樓去給了錢。
他出來的時候還順手拿了宋知歌的手機一起的,這個時候才將她的手機掏了出來,聯係了林慕遲。
林慕遲原本聽到他的聲音還有些詫異,但是後來聽到他說宋知歌進了醫院,趕忙飛奔到了他所說的醫院。
“怎麼樣,知歌呢?”林慕遲慌張的看到了在醫院門口踱步的沈華笙,立刻上前問道。
沈華笙拉了拉他,“先去把押金給繳了吧。”
“什麼押金?”他不解的問道。
“要一萬押金,我隻給了四千....”他抿著唇,大半天才說的出來。
林慕遲這個時候才反應了過來找他要了單子去收費處給繳清了費用。
“為什麼不去顧清的醫院?”林慕遲回來了繼續問著。
沈華笙搖了搖頭,“堵車太嚴重,沒辦法。”
他長籲了一口氣,一臉正經的看向了林慕遲,語重心長的道,“慕遲...”
“怎麼了?是不是很擔心知歌?沒事的,別那麼擔心了。”林慕遲以為他是擔心宋知歌才會這副模樣,所以安慰了一下。
沈華笙搖了搖頭,“不是。”
“昂?那是幹什麼?”
“我想好了,我要重新開始了。”今晚過後他才真正的明白過來。
沒有錢,沒有勢,是多麼的可怕,他一個人自生自滅沒有關係,可怕的是自己身邊的人,就好比宋知歌,要是她將來還會有什麼突發的病痛,他根本就什麼都做不了。
如果今天的他有勢的話,也不會因為堵車而看見她因為病痛折磨的死去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