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淘死死的踩著油門,眼底的眸光就像是淬了毒一樣狠戾,“去死,去死去死!!!”
宋知歌就這麼愣愣的站在了人行道中間,根本來不及躲閃。
“啊……”站在她周圍的人看到一輛車如此瘋狂的疾馳而來,都不由的發出了厲聲的尖叫聲來。
隻有宋知歌的腿腳就仿佛是被盯住了一樣,絲毫動彈不得。
一道白色的光芒,將雙眼給刺的完全睜不開來,在她以為這輛瘋狂的車子下一秒就會將自己給撞飛的時候。
“吱……嘭,嘭……!!!”耳旁一聲刺耳的車輛相撞的聲音,她閉著的眼睛遲疑了三秒,才睜開了來。
自己還整完好無損的站在原地,然而……
沈華笙隻見到對麵的飛奔過來的麵包車徑直的是朝著宋知歌的方向而去,然而宋知歌根本就沒有辦法躲閃。
心下什麼也沒有想,將油門踩到了最大的限度,朝著對麵疾馳過來的車子而去。
蒲淘看著陡然出現的車子,看清車內的人的時候,麵色慘白,但是刹車都已然是停不住了。
最後隻覺得身子一個踉蹌,伴隨著巨大的相撞的聲音,整個人從車窗飛了出去,在地上連連打了好幾個滾。
沈華笙利用著自己的車子,停下了蒲淘瘋狂的車子,兩輛踩盡了油門相撞的車,不用想。
車頭都變的扭曲了來,沈華笙重重的磕在了方向盤上麵,車子的玻璃都碎開了來,劃破了他的皮膚,隻是一會兒,他的全身就如同是在血水裏泡過了一樣。
宋知歌不可置信的看著兩輛車子,隻見在自己麵前已經被損壞的不堪入目的車輛,就是沈華笙的車子。
眼眶裏的眼淚,毫無預警的就掉了出來,她結巴的張著嘴,卻發現如同是被千斤重的指頭壓住了一樣,哽在了喉嚨間,什麼也說不出來。
隻是在用著嘴型的道著,“不可能,不可能……”
他剛剛還在馬路的對麵,怎麼可能會這麼快的就到了自己眼前了呢?
滾落在地上的蒲淘,不隻是臉被燒的毀的幾近是認不出來了模樣,就連同是她裸露在外麵的手掌,都是惡心的讓人看不下去。
她似乎因為慣性甩出去,摔的疼的爬不起身來。
她從頭到尾,想要死的人,隻有一個,那就是宋知歌……
她好不容易的謀劃了如此之久,還特地的等他們度完了蜜月,才將宋知歌給拉下地獄。
為了這一刻,她已經是在宋知歌的公司樓下等候了無限久的時間了。
卻不想,卻不想!!!
沈華笙就這麼猝不及防的出現了,就為了救這個她痛恨到了骨子裏的女人,而連命都不要了!
她到底這麼瘋狂,落到了這麼一個不堪的地步,是為了什麼?
看著一群圍觀著車子的群眾,都紛紛拿著手機不斷的拍照,驚呼聲,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拿出手機來撥打求救電話。
而在裏麵的人,似乎是死了一樣,遲遲沒有見出來。
蒲淘不斷的向前麵爬著過去,試圖接近一些沈華笙的地方,身上的疼痛讓她幾乎動彈不得,卻還是咬著牙齒,一步,一步的往前麵挪動著。
忽然,原本在她眼裏該死的身影,就這麼朝著沈華笙的車子衝了過去,她的嘴裏,失聲的喚著,“不要……”
可是卻沒有任何人聽得見,圍在她旁邊的人,也沒有為她叫醫生的打算,漸漸的,她覺得眼皮子慢慢的沉重,最後手還往前麵伸著,似乎再往前一些,就可以夠得到了沈華笙一樣。
宋知歌反應過來以後,幾乎是衝了過去的,滿臉的淚痕,失聲的痛哭著。
打開了車門,就將渾身是血的沈華笙,慢慢的帶了出來,將他靠睡在自己的膝蓋上,雙手抱著他的頭,“阿笙,你回答我一聲啊。”
“求求你們,有沒有人啊,救救他……”她幾乎是懇切的哀求著身邊的人,他們仿佛都是沒有聽見一樣,交頭接耳著,但是打電話的人,卻是一個都沒有。
她幾乎是手都在發著抖,帶著所有的希冀,撥出了薄涼的號碼。
薄涼似乎是感受得到她此時此刻的絕望一樣,剛接通他便已經接了起來了,隻是一昧的聽著她在電話裏頭的哭聲,就什麼都沒有了。
他不由焦急的問著,“知歌?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連串的問題,但是宋知歌卻是一句話都答不上來,隻是一直哭,喉嚨被哽住了一樣,什麼也說不出來。
就算是張開了嘴,也是發不出聲音來。
許是旁邊的人瞧見她太過於可憐了,不禁道了一聲,“這裏是國民大道,發生了車禍,你快過來吧,有人受了很嚴重的傷勢。”
薄涼拿著手機的手一下子就僵硬住了,心底一個咯噔,就連電話都沒來得及掛就衝了出去。
車上,他緊急的接通了非凡的電話號碼,讓他立即派人到國民大道。
他的心一直都是懸在半空中的,因為電話裏的宋知歌,一直都沒有說話,隻是哭,他下意識的就以為是宋知歌受傷了,哪裏想得到那麼多的事情,心都慌的不能夠再慌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