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來了!”宇文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兩人齊齊看向宮殿門口。一個披了件黑色鬥篷的人直接進了宮殿裏,那兩個守門的老宮女立刻警覺的向四周查看,沒發現什麼可疑的才互相使了個眼色。
不一會兒,北穹王來了,在寢殿門口被那兩個老宮女攔住了,僵持了一下。
兩個老宮女麵色突然變得焦急,大聲高呼。北穹王很顯然是聽到了什麼,吩咐身後的侍衛抓住了兩個宮女,衝進了寢殿。
兩人為了不引起宇文泳思的注意,所以離得較遠,聽不清裏麵說了什麼,但隱約聽見裏麵鬧的很。
不一會兒,一個黑影從寢殿後麵閃了出來,兩人都知道那是鳳阡陌。
“沒想到手無縛雞之力的鳳禦史武功如此之高!”宇文勖盯著那離去的黑影,黑眸閃爍,若有所思。
“你是說鳳阡陌平時都裝作不會武功?”元芷汀循著宇文勖的目光看向那離去的身影,幾個起縱,已經消失在黑夜中,足見武功不弱。他們原本就沒打算要拆穿鳳阡陌,鳳家地位特殊,宇文泳思又是皇室公主,這樣的醜聞傳出去對誰都不好,他們的目的隻是要知道當年的事情是不是宇文泳思設計的,並讓北穹王對她不再信任。
“也不是,他從未說自己會武功,也沒說不會。沒人見過他出手,加之他舉止文雅,所以大家就自動的將他視為不會武功那一類的!”宇文勖回頭看向寢殿,“先不管他!”
“恩!”
直到北穹王怒氣衝衝的離開了宇文泳思的寢殿,兩人才走了進去。
宇文泳思倒在地上,一頭黑發散亂,衣衫不整,頹然的半躺在地上。北堂影站在一邊,憤怒的盯著地上的宇文泳思,看見兩人走了進來,立刻收起了憤怒。
“你們來幹什麼?”宇文泳思雖然狼狽至極,卻還是有皇室公主的高傲和尊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和頭發,冷冷的盯著兩人。
“我隻想問你一些事情!”齊雲濡此時突然出現在屋子裏,目光中沒有任何的溫度。
宇文泳思所有的偽裝一下子消散,頹然的倒在床邊,淚水就那麼絕堤而出,自己最狼狽的時候竟然被他看見了,這麼多年的努力都白費了,他在心裏一定鄙視自己的,越想心裏越委屈,越想越傷心,宇文泳思忍不住的嚎啕大哭,“啊……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愛了你這麼多年,憑什麼比不上馥悠和你的幾個月,論美貌我不輸她,論才能我比她強,為什麼你的眼裏隻有她,我算什麼,算什麼?”宇文泳思激動異常,撲向齊雲濡。齊雲濡一個閃身,躲開了。宇文泳思倒在了地上,趴在地上哭的更加悲痛。
北堂影冷冷的看著自己的母親,沒有一絲溫度,沒有一絲憐憫和心疼,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
“就因為這樣,你就設計害我母親?”元芷汀緩步走到宇文泳思身邊,憤恨的盯著匍匐在齊雲濡腳下,卑微得猶如螻蟻的女人,她的愛沒有錯,可因為自己的愛而去傷害別人就不可原諒。
“是,我不服氣,憑什麼她可以得到濡哥哥的愛,我不服氣!”宇文泳思已經幾近瘋狂,保養得宜的美麗臉龐完全扭曲了,那雙迷人的眼睛此時滿是怨恨和毒辣,“我是堂堂的公主,聖都第一美人,哪個男人見到我不是神魂顛倒,就連鳳阡陌也是我的裙下之臣,對我言聽計從,為什麼,為什麼你連正眼都不瞧我?”宇文泳思起身,抬頭盯著齊雲濡,之前的溫柔高貴全部沒有了,眼神高傲淩厲,又帶著幾分深深的眷念,“濡哥哥,你該是我的,隻有你配得上我,也隻有我配得上你,馥悠她算什麼東西……”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在寢殿裏格外響亮,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看向齊雲濡,他竟然打了宇文泳思。
當然,最不敢置信的是宇文泳思,纖手撫著自己的臉龐,美目中是驚恐和不相信,呆愣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淚水再一次落了下來,看向齊雲濡,“濡哥哥,你打我?”
“任何人都不能侮辱我的小悠!”齊雲濡憤怒的盯著麵前的瘋女人,“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善良,最美麗,最單純可愛的女人,你連她一根腳趾頭都比不上!”
“哈哈哈……”宇文泳思被齊雲濡的話徹底激怒了,甚至是魔怔了,仰頭狂笑;“那又怎樣,她死了,她死了,哈哈哈……”宇文泳思張狂的笑著,眼角的淚水順著臉頰靜靜的滑落。
自己愛了這麼多年的男人為了另一個女人打她,還將她視如草芥,她這麼多年的等待和期待都落空了,她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她要報複,她要齊雲濡一輩子都活在悔恨和心痛之中,於是冷冷的看向齊雲濡,“你知道嗎,當年我無意中發現她對小動物特別關愛,尤其是對鹿,她看見我們吃鹿肉,那樣子仿佛我們在吃她的肉,所以我才硬拉著她去參加狩獵大會。父皇每年都要捕殺鹿,沒想到她看見父皇射殺鹿,真的去救那隻鹿,射向父皇的那隻箭也是我派人射的,父皇受傷,她就有了刺殺聖皇的罪名!哈哈哈……齊雲濡,這就是你對我不屑一顧的代價!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