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絮兒不明所以,轉過頭,待看清是齊雲芷汀的時候,一張笑臉瞬間僵硬,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民女參見皇後娘娘!”
其她幾個女子聽見王絮兒這樣說,抬頭看去,眼前這個美得不真實的女子竟然就是當今的皇後娘娘,也就是剛才王絮兒口中說的那個老女人。一時間,都撲通撲通的跪在了地上,“民女參見皇後娘娘!”
齊雲芷汀邁著優雅的蓮步走到幾人身邊,從一個小姐手中抱過了孩子,唇邊掛著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意,“都起來吧!”
“謝皇後娘娘!”幾個女子戰戰兢兢的站了起來,卻都低著頭,不敢睜眼看齊雲芷汀。但大家的心裏都在幸災樂禍,王絮兒平時仗著自己美貌,總是在她們麵前擠兌她們,剛才說了那麼大不敬的話,已經得罪了皇後娘娘,有她的苦受了。
“你就是這家的小姐?”齊雲芷汀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一臉的淡然,仿佛剛才什麼都沒有聽到。
王絮兒之前還在擔憂她的話被齊雲芷汀聽見了,此時見齊雲芷汀沒有發怒,想來是自己想多了,畢竟隔了那麼遠,哪能聽得清楚呢,於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你今年多大了?”齊雲芷汀抱著孩子,唇角一直隱著似有若無的笑意,讓人猜不透她的心裏究竟在想什麼。
“回娘娘,民女今年十五歲了!”王絮兒一聽,恐懼再次襲上心頭,因為太過害怕,又從沒有麵對過身份這麼高貴的人,最重要的是,齊雲芷汀故意散發出威嚴之氣,嚇得她雙腿發顫,一時間,額間竟然滲出了汗水。
“這寒冬臘月的,你怎麼都出汗了,是熱的嗎?”齊雲芷汀仿若什麼都不知道,反而故意關心的問道。
王絮兒心中又是一鬆,一定是自己猜測錯了,若是皇後娘娘剛才真的聽見了,此時怕是已經將她砍了腦袋了,怎麼還會在這裏和她家常呢。於是緊張的情緒稍微好了點,“沒有,民女是衣服穿的有點多!”
“這樣啊,那你就脫一點吧!”齊雲芷汀明明是笑著說的,可這話卻不像是開玩笑。
王絮兒驚訝的抬起頭,不明白齊雲芷汀這是什麼意思,“皇後娘娘,民女隻是有點熱,不需要脫衣服!”她雖不是大家閨秀,卻也是從小接受嚴苛的訓練,在大庭廣眾之下脫衣服,身邊這些小姐們一定拿出去大肆的宣揚,那她以後還如何嫁人?
“本宮像是在開玩笑麼?”齊雲芷汀仍然笑著,隻是那雙明眸卻冰冷的很,此時瞪著王絮兒,竟讓王絮兒退一軟,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皇後娘娘,民女知道錯了,民女不該胡說,娘娘高貴美麗,哪是民女這等下賤的人可比的,民女知道錯了,請娘娘饒了民女吧!嗚嗚嗚……皇後娘娘,請您饒了我吧!”王絮兒這才終於明白了,剛才她們的話都一字不落的被眼前這個皇後娘娘聽見了,她表麵上不動聲色,卻是在想著法兒的要讓自己走投無路啊,於是不住的在地上磕頭,一邊磕一邊哭,隻求今日能逃過一劫,如果真的在這裏脫衣服,她還不如死了算了。
古代的女子及其注重貞潔觀念,王絮兒今日若是在這裏當眾脫衣,就算她自己不自殺,也會被父母送去庵堂與青燈古佛為伴,她原本也沒準備真的毀了王絮兒的一生,隻不過給她一點小教訓,讓她知道,什麼是自己可以肖想的,什麼是自己不能碰的。見王絮兒額頭都磕出了血,揮了揮手,“罷了,既然不熱,就不用脫了!”
王絮兒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才止住了淚水,抽抽搭搭的還在哭。
“好了,本宮要帶小皇子回去休息了!你們繼續玩吧!”說完,抱著孩子離開了。不是她不狠心,而是像王絮兒這種女孩子,雖然有點小心眼,但比起西門傾城、北堂影這種蛇蠍心腸的人,根本不算什麼,她也不過是做了每個少女都會做的夢,尤其是在見識了宇文勖的傾國容貌後,不動心才怪。歸根結底,都是宇文勖那副臭皮囊惹的禍。
齊雲芷汀一走,其她幾個小姐都借口有事離開了,這時,隱在遠處的王夫人才走了出來,扶起自己的女兒。“絮兒,別哭了,娘就說過,聖皇那樣的人不是我們這種人家能攀得上的,偏偏你父親鬼迷了心竅,你放心,娘一定去求皇後娘娘,為你指一門好親事!”
王絮兒呆呆的抽泣著,完全被剛才的事嚇傻了,聽見自己的娘這樣說,才哇的一聲大哭了出來,抱著王夫人的手還在顫抖。
經過今天後,所有人都在傳,說當今的皇後善妒,聖皇看上了一個富商的女兒,想要帶回宮,卻被皇後娘娘嗬斥一通,那姑娘差點當場死在皇後麵前。從此,齊雲芷汀成了翰宇王朝有史以來最善妒的皇後,而且是母老虎的那種。
齊雲芷汀回到房間,宇文勖還沒有回來,眼看夕陽西下,剛給孩子喂了奶,準備出去找宇文勖,卻有人來敲門,“皇後娘娘,民婦是王金的妻子。晚膳已經準備好了,請問娘娘什麼時候用膳?”
齊雲芷汀看了一眼外麵,夕陽已經漸漸隱去,天馬上就要黑了,宇文勖卻還沒有回來。“進來吧!”於是走下了樓,樓下的餐桌上已經擺了一桌豐盛的晚餐,八葷八素,四個涼菜,四道點心,均是精致奢華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