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白鍾)(1 / 3)

鍾禮清愣了很久都沒能消化白湛南話裏的意思,很早就認識……時候?可是白忱從沒過,而且一直對她的態度……

鍾禮清後背都驚出一身冷汗,慢慢轉頭看向白忱。

白忱本來冷峻的麵容,微微有些泛白,他唇角抿得很緊,神色愈加森寒起來:“我們的事,和你沒關係。”

他著就強硬的攬住鍾禮清的肩膀,大步往車邊走去。

鍾禮清被動的跟著他,一直默默注視著他緊繃的神色。如果很早就認識白忱,她怎麼會一點兒也記不起了呢?現在看他的模樣,依舊沒有半點記憶可循。

白湛南眯起眼角,狹長的眸中有隱忍的狠意:“沒關係?嗬……白忱,你決定娶她的原因是什麼?”

白忱另一隻手緊緊攥著,手背上經脈畢現,鍾禮清的角度隻能看到她冷硬緊繃的下顎。

“我會告訴她,親自。”

白忱完這句話就打開車門把鍾禮清推了上去,完全不再理會白湛南陡然陰鷙的模樣。

鍾禮清這一路都在沉默,腦子裏亂糟糟的,有無數種可能閃過腦海,又都被他一一否決了。

換做以前她大概會義無反顧的往最糟糕那一麵兒想,可是慢慢地,她好像有些了解白忱了——他的目的和行為,總是和看到的相悖。

白忱也不話,一直鐵青著臉一路飆車。

鍾禮清不敢多想,白忱的心思,她從來也沒猜對過。這次也不想妄下結論,更何況白湛南的也未必都是真的。

她稍稍冷靜下來,伸手覆上白忱用力握著方向盤的僵硬指節。

白忱的手指微微顫了下,鍾禮清平靜地安撫:“白忱,所有事都告訴我好嗎?沒有欺瞞,也別再遮掩。”

白忱喉結動了動,眉心微微蹙起,他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把車一路開到了江邊。

這是水城最出名的一條河速水,水城也因它而得名,碧水盈盈,午後的夕陽在河麵灑下了一層金黃的色澤。

白忱頎長的身形靜靜立在江邊,手裏挾著未點燃的香煙,江上襲來的微風輕輕拂動著他烏黑的額發。

鍾禮清在他身後站定,也不催促,耐心的等在一旁。

“白湛南沒撒謊,我……的確很早就認識你。”白忱悠悠的著,陷入了往事的回憶。

***

那時候母親剛剛去世,他隻七八歲年紀,承受著世人的冷漠眼光,還要忍受舅媽的嫌棄。明明母親去世後家裏的存款全都被舅舅一個人給獨占了,可是舅媽還是嫌棄他。

七八歲的孩子,其實又能吃多少呢?

白忱那時候已經有些憤世的情緒,他永遠也忘不了母親是怎麼被那些人慫恿著,準樓身亡的。所以的男孩,看誰都是戒備疏離的。

舅媽看他這麼整日陰沉沉的,就和舅舅抱怨:“你準備養他到什麼時候,他爸不是還活著嗎?”

舅舅有些為難,一直拖著不願辦這事兒,白忱那時候已經到了上學的年紀,卻整日被舅舅舅媽鎖在家裏。

防盜門上了好幾道鎖,白忱每就扒著防盜門的門框看漆黑的走廊。

他的童年沒有太多歡樂的記憶,開心的也就母親在的那幾年。

沒過多久,隔壁搬來了一戶人家,年輕的男人孤身帶著兩個孩子,稍大點那個是個女孩,肉呼呼的紮著兩個馬尾,穿著碎花的娃娃衫時常在門口搖晃。看年紀大概也隻有五六歲,還笨拙的拿著拖把在幫爸爸拖地。

白忱後來的唯一樂趣,便是每坐在門口看著女孩一晃而過的身影。

偶爾看到她跌倒,麵無表情的臉就露出嘲諷的弧度,真是個笨蛋,總做不自量力的事情。

他那時候心理大概真有些扭曲了,一直把女孩當笑話看。

女孩家剛剛搬來,大概是還沒聯係上合適的幼稚園,女孩就每都呆在家裏。白忱偷窺的久了,有一就被發現了。

女孩皺著眉頭要走過來,白忱“嘭”一聲就把門給關上了。他貼著門板聽外麵的響動,可是走廊上靜悄悄的。

後來又搬了凳子從貓眼往外看,發現沒什麼異樣才鬆了口氣。

後來白忱悄悄開了門,女孩卻叉著腰,一雙黑黝黝的大眼睛狠狠盯著他:“你看什麼?”

白忱愣了下,這才想起來這丫頭的身高……從貓眼也看不到啊。

他冷漠的回視她一眼,隔著防盜門反正這丫頭也不能把他怎麼著,索性就橫了語氣:“看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