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路三垮著臉,一臉看神經病的表情盯著林良歡,“那是他妹妹!我都說過多少次了,肖隊就是再混蛋也不至於對自己妹妹動那念頭吧。”
林良歡表情不耐的抬起眼,路三馬上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封口不言。
林良歡沉默幾秒才說:“廢什麼話,我隻是讓你查下肖牧是怎麼死的,而且,肖牧確定是他親妹妹?”
路三抖著腿心不在焉的回答:“是親的吧,打小肖家就是這麼對外麵說的。至於死因不是車禍嘛,以前查肖隊的時候就全清楚了。”
林良歡皺眉看著路三,路三被她眼底的凶狠嚇得哆嗦一下:“知道了,知道了,我馬上去查。不過大小姐,你能不能別把心思都花在肖隊身上啊,老爺那裏一直念叨你呢,你什麼時候倒是回家一趟啊。”
林良歡抱著胳膊倚靠在車門上,看著前方沉默不語。
“哎喲,上次你壽宴上拒絕老爺的事,老爺早就忘了,他總不能和你強一輩子吧。”
路三雖然辦事不夠利索,但是對林家難得忠心,林良歡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了,這周我抽空回去一趟,等我爸氣消了再說。”
路三欲言又止的低垂著頭,林良歡推了他腦門一下:“怎麼了,有話就說,我又不嫌你囉嗦。”
路三歎了口氣,眼巴巴的看著林良歡:“大小姐,你背後為肖隊做了那麼多事,他什麼都不知道,現在說不準心裏還有別人。你真能忍這口氣啊,要我我可忍不了,你又不是沒人要,至於這麼倒貼嗎?”
林良歡靜靜聽著,心裏倒沒有多少辛酸的感覺。
她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想證明肖禾心裏是不是有別人,要說死心,她很早以前就知道自己辦不到。有些東西或許就是得到徹底絕望時才能認清現實。
她籲了口氣,故作輕鬆的笑了笑:“如果他心裏的是肖牧,那也沒關係,反正肖牧都不在了。我為什麼要和一個不在世的人較勁,我有的是信心讓他愛上我。”
路三不住翻白眼:“大小姐你是受虐狂吧,楊崢那小子不一直對你念念不忘呢嘛,他哪裏比不過肖隊了。你要真和他好了,說不定還能把老爺眼下的所有不安因素都給擺平了兩全其美的事。”
林良歡冷笑著斜睨他一眼:“腦子不錯嘛,兩全其美?那我呢?誰來成全我。”
路三撇了撇嘴:“愛情又不能當飯吃,更何況你和肖隊之間還沒愛情,隻有陰謀!”
“你——”林良歡惡狠狠的瞪大眼,咬牙切齒道,“再說一句!”
路三捂著嘴,一雙眼無辜的轉來轉去,咕噥道:“我什麼都沒說,沒說。”
所謂旁觀者清,林良歡知道自己和肖禾之間沒愛情,以前沒有,經曆了兩年依舊毫無進展。肖禾會對她好,會在她生病的時候陪她看醫生哄她吃藥,還會體貼的下廚為她煲湯。有時候偶爾給她驚喜,他似乎是個好丈夫,在盡丈夫的所有職責,他們無論在生活和床-事都很合拍。
可是她很清楚他不愛她,男人發自內心的寵還是不一樣的。
林良歡有時候覺得自己對肖禾真的是病入膏肓了,不然當初也不會那麼瘋狂……可是有些病是無藥可醫的,就像她對肖禾的偏執。
***
自從那晚和白忱不歡而散之後,鍾禮清就再沒見過白忱。白忱第二天就又消失了,他或許有很多地方可以呆,總是這樣憑空不見已經是常事了。
鍾禮清樂得輕鬆,工作也越來越順心,就連以前偶爾還會背後竊竊私語的同事現在似乎也都收斂多了,還會對她主動示好。
鍾禮清看著辦公桌上的台曆,算著再過兩天就是父親的生日,想必白忱也不會出現,正好她可以輕鬆的給父親賀壽。往年白忱總是會不請自來,因為他的身份弄得鍾家小菜館外都好像來了大人物一樣,小小的巷子被堵得嚴嚴實實。
到了鍾父生日那天來接鍾禮清的果然隻有喆叔一個人,鍾禮清上車就發現了後座放著一個很大的金帛包裝的禮盒。
喆叔留意到她的視線,擺著一張萬年沒有感情的臉從後視鏡裏看她:“先生準備的禮物。”
鍾禮清沉默不語的看了一眼,小聲說道:“替我謝謝他。”
喆叔皺了皺眉,最後還是沒有多嘴。
車子一直平穩的開到了巷子口,喆叔終於在她下車前說道:“先生傷口感染來不了。”
鍾禮清準備開車門的動作頓了頓,隻聽喆叔又說:“先生很想見你,等鍾先生這邊結束了,太太去看看他吧。”
鍾禮清沒有回答,抱起一旁的禮盒下車離開。
喆叔一直坐在車裏看著她走進鍾家小館,無聲的歎了口氣。
鍾父經營的是個很小的家常菜館,但是裝修清雅別致還有個古色古香的小院子,裏麵種滿了各種綠植,有些連鍾禮清也叫不上名字的,是白忱托人從貴州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