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後背緊緊地貼住閻冷鋒的胸膛,他強有力的心跳透過薄薄的衣料清晰的傳了過來,讓我驚懼迷茫的心逐漸安定下來。
他的體溫暖貼著我的背,連帶著我的心也一同暖化了。我的鼻子驀地一酸,有種想哭的衝動,身體也忍不住輕顫。
身後的閻冷鋒抱著我的手一緊,他再湊近我,輕聲問:“詩雨?”
聽到他的聲音,我終於忍不住,一個轉身將頭埋進他的懷裏,輕輕哭了起來。我緊緊的抱著他,帶著哭腔哽咽道:“閻冷鋒,我怕,我怕。”
我是真的怕。昨晚被那個男人帶到遊泳池卻發現是個騙局時的恐懼感,被男人銬住雙手而自己卻無力逃脫的無助感,被顧薇薇用刀背戲弄時的驚慌感,以及被刀劃過臉龐時,那樣真切的死亡感。
那是第一次感覺到死亡的感覺,第一次這麼真切的意識到,死亡離我這麼近。
我渾身顫抖著,閻冷鋒心疼的抱住我,他的下巴抵住我的發頂,輕聲說:“詩雨,別怕,別怕。”
不知過了多久,我終於在閻冷鋒懷裏沉沉睡去。
醒的時候已經是晚上,我睜大了眼睛瞪著天花板,周圍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可我懶得開燈,就這麼發呆似的瞪著天花板。
不知過了多久,我的雙眼變得異常酸澀,就在這時,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不斷震動嗡鳴,在寂靜的房間裏顯得異常突兀,原本黑暗的房間也因手機顯示屏的突然亮屏而有了一絲暗光。
我伸出手去拿手機,視線剛觸及手機的顯示屏,便被刺得閉了上去,長時間夜視讓我的眼睛一下還習慣不了這麼強的光線。
待我緩和後,手機鈴聲卻不再跳動,隻在屏幕上顯示了一個未接來電,是朱茵茵的。我煩躁的把手機放回床頭櫃,也懶得回電話,便繼續睜大著眼睛瞪天花板。
世界再度恢複安靜,黑暗裹挾著無邊孤寂朝我席卷而來,我享受的閉上了眼睛,靜靜地感受著這份孤獨。
才不過安分了幾分鍾,手機又開始振鈴,一陣陣熟悉的手機鈴聲回蕩在房間,我貪戀的聽著鈴聲,直到振鈴快結束我才接起了電話。
一接通,電話那頭就傳來朱茵茵的大吼:“關詩雨,你厲害了啊,居然不接我電話,你想上天嗎!”
我麵無表情的將手機拉開了些距離,然後淡淡道:“有什麼事,說。”
聞言,朱茵茵陰陽怪氣的怪笑兩聲,然後說:“哎喲喲,了不得了,居然還對我這麼高冷,關詩雨你今天是沒吃藥嗎,這麼不正常。”
我懶得跟她爭辯,見我不說話,那頭的朱茵茵這才收回了玩笑的態度,她歎了口氣,說:“唉,詩雨啊,我覺得吧,這年頭活著真難。前段時間我給張煜冗定製了一套西裝,花了我三十萬,然後去歐洲給他買了條皮帶,又花了八萬,還零七零八的買了領帶什麼的,總共加起來花了將近五十萬。我的卡已經被我刷的差不多了,過兩天又是朋友生日,你說我該怎麼辦,要不要送禮物啊,可是又沒錢,那我要不要去啊,可是人家都邀請我了,不去不太好吧。”
朱茵茵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我聽得腦袋有些暈乎乎的,當即把手機拿開了些距離,直到感覺電話那頭沒聲音了,這才把手機拿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