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得立即把她手裏的碗搶過來,心裏一陣火騰地冒上來,我將碗往桌上重重一放,對著她吼道:“朱茵茵,你瘋了嗎,這樣吃下去會出事的。你到底怎麼了,你說句話啊,別這樣要死不活的,給誰看呢。”
聽到我的怒吼,她愣愣的抬起頭看我,嘴裏的飯還來不及吞下去,麵色有些呆滯。
看到她這個樣子,我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這麼久了,還是這幅要死不活的樣子,也不知道她是發生了什麼,竟變成這樣。
看到我帶著怒氣的臉,朱茵茵的眼神一閃,接著,她驀地哭了起來,她一邊嚼著嘴裏的飯,一邊哭著說:“詩雨,張煜冗給我打了電話,他混蛋。”
一聽是張煜冗,我的心咯噔一跳,不好的預感升騰而起。
然而,能讓朱茵茵變成這副模樣的,果然也就隻有張煜冗了,但究竟是發生了什麼,竟讓朱茵茵變成這個樣子。
我連忙出聲問道:“他說什麼了?”
聽到我的疑問,朱茵茵一邊將口裏的飯吞進去,一邊吸著鼻子大哭:“張煜冗混蛋,他說過愛我的,可是他告訴我他要訂婚了。他為什麼要訂婚,為什麼要跟其他女人訂婚,是我哪裏做的不夠好嗎?還是我哪裏不好,他為什麼要跟其他女人訂婚,張煜冗混蛋。”
她哭著,整個人一顫一顫的,我大驚,張煜冗要訂婚了?
看到此刻還有力氣哭的朱茵茵,我有些不知該說什麼了,難怪茵茵會變得之前那樣了,難怪。
我上前摟住她,輕聲安慰道:“沒事,沒事了昂,茵茵不哭,茵茵乖。”
聽到我的話,朱茵茵並沒有停止大哭,她隻伸出手反將我抱得更緊。她抱著我,像個迷路的孩子般,無助的伏在我肩頭,身體依舊一顫一顫的大哭著。
她大哭著,表情異常悲愴,她難過的開口:“詩雨,我好難受,張煜冗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哪裏做得不好了。他總是這樣,默不作聲的就不理我了,甚至不動聲色就不要我了,就剩我一個人跟傻子一樣,整天在想他在做什麼在想什麼。我什麼事都是最後知道,就連他要訂婚的消息我都是別人告訴我的,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我覺得,她和張煜冗之間,她愛得太滿了,而張煜冗作為被偏愛的一方,做事總是有恃無恐。
如果非要用一句話來形容,那便是,被愛的都是祖宗,失去也有恃無恐。
可偏偏,茵茵太當真。
良久,朱茵茵終於哭累了,我變著法的哄著她躺下。
看著朱茵茵安靜的臉龐,我卻感慨萬千,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我們都變了那麼多,從最初的自己,到不斷被渲染被黑化被誘惑,最後變成了如今這個模樣,貪婪,欲、望。
朱茵茵睡著的時候,她放在包裏的手機響了兩次,我把她手機拿出來看是誰打電話來,卻發現屏幕上張煜冗三個打字不斷跳動。
看了看還在睡覺的朱茵茵,我沉默的當做沒有聽到,任由她的手機響了一顫又一遍,整個房間都安靜的仿佛隻剩手機振鈴的聲音。
也不知道振鈴響過了多久,張煜冗也算是有耐心,竟然打這麼多個電話。就在我搖擺不定開始心軟到底要不要叫朱茵茵的時候,振鈴停止了,整個房間突然間陷入死一樣的安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