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此時的姿態一定異常狼狽,但其實不用想,我便能猜到,我現在的模樣的確狼狽。
回到病房的時候,我整個人如同夢遊一般,直直的躺回床上,整個人蜷縮著,什麼也不想做,隻將自己縮成了蝦米狀,眼神一直無神的盯著前麵。
見我這樣,方書祁和朱茵茵都滿臉擔心的問我:“詩雨,你怎麼了?”
可是我不想說話,我誰也不想理。
閻冷鋒不要我了,閻冷鋒不記得我了。
我腦中隻有這一句話不停的在回蕩,心也止不住的抽痛起來。
一旁的方書祁和朱茵茵都著急的看著我,但看見我這樣,又不知該怎麼繼續問下口。
方書祁有些無力的深呼吸,他無奈的開口道:“怎麼就變成這個樣子了,怎麼突然就發生這樣的事了。”
可是,沒人理他,也沒人知道,為什麼會突然發生這樣的事。
我獨自蜷縮在被子裏,整顆心不住的顫抖,整個人也渾身發冷。
不知過了多久,肩上突然多出了一雙手,柔軟的雙手在我肩膀處輕柔的撫慰著,帶著溫熱的觸感,是朱茵茵。
她輕聲開口道:“詩雨,鎮定點,閻冷鋒還在等你,雖然他現在誰也不記得了,可未嚐不是好事。這樣一來,你們就可以重新開始了,隻要你重新去認識他,趁他現在還病著,好好照顧他就行了。閻冷鋒還是你的,而且你們是合法夫妻,詩雨,看開點。”
聽到朱茵茵的話,我這才反應過來。
是啊,閻冷鋒還在等著我,他現在這樣把所有的事都給忘記,公司的事是肯定不能處理了,而且家裏已經被炸毀,我們要重新買過一套別墅。而至於公司,我還要鎮定起來,代為管理,我要趕在閻冷鋒恢複過來之前,把公司打理好,不能讓閻冷鋒的心血就這樣白費。
我強自讓自己鎮定起來,微微掀開被子,隻見方書祁和朱茵茵都在被子外麵看著我,見我掀開了被子,麵上這才微微露出了一抹微笑來。
我止不住抿了抿唇,麵色有些僵硬,我現在連笑是什麼模樣都忘記了,嘴角一直極度僵硬,心下一片悲涼。
閻冷鋒由於剛醒,身體還極度虛弱,一直處於睡了又醒,醒了又睡的狀態,但實際上,他睡覺的時間,比醒過來的時間要長很多。
閻冷鋒這會還在禁食,吃不了東西,我便坐在他的身邊陪他說說話,雖然大多數時間,他也隻是不正經的開開玩笑,整天邪氣橫生,像是一匹野馬一般,桀驁不羈。
我已經打算好,既然閻冷鋒不記得我,我便每天賴在他的身邊,讓他重新記得我,至少,要讓他一直記得,我是他的妻子。
我不知道,失憶後的閻冷鋒竟然會變成這個性子。
以前一向冰冷強大的他,失憶後,竟變得異常紈絝,說話也很是漫不經心,就好像所有人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都不過是拿來消遣的事物。
我發現,在閻冷鋒這,我越發沉默了起來,連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整天沉默著,隻安靜的陪在他的身邊,每天看著他輸液,看著他睡覺,看著他醒來。
被我這樣每天監視著,閻冷鋒有些煩躁,他有些不耐的看著我,不耐煩道:“你無聊不無聊,天天這樣看著我,是沒事做嗎?還是,我跟你結婚兩年,你都沒懷上我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