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會厭惡你,怎麼會。”
閻冷鋒的聲音裏帶了些懊惱和後悔,聲音低沉溫暖得讓我想哭。
幾乎是在一瞬間,我便哭了出來,我的手不住的捶打在他的身上,“混蛋,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凶,你為什麼要這樣說我,我怎麼可能是那樣的人啊,我怎麼可能啊……”
耳邊傳來幾聲閻冷鋒的悶哼聲,然後我便聽到閻冷鋒隱忍的開口道:“好,我的錯,是我的錯。”
閻冷鋒的聲音很是輕柔,但語調聽起來卻很是怪異,像是在隱忍著什麼。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驚叫,“你怎麼出來了,你不能下床的,快躺回床上。”
說完,那名護士便立時跑了過來,聽到她的驚叫聲,還有其他護士也立時走了過來,幾人合夥把閻冷鋒弄回了床上。然後又開始進行各種重新打針止血插管,我這才發現,閻冷鋒是把自己身上的管子給拔了,然後護士長把我拉到一旁教育我。
“不是我說啊,你們年輕人,恩愛可以,鬧也可以,但是得有個限度啊。他現在身上的傷還沒好,而且身上還有那麼多管道,就這麼拔了下床衝出來,有沒有想過自身安危?這種事特別危險的不知道嗎?你們年輕人真是,對待病人也不知道稍微溫柔點的。”
聽著護士長的話,我羞愧的低下了頭。
直到剛剛被一群護士壓著回了病房,我才發現,閻冷鋒竟然把針給拔了,身上能拔的地方也都拔了,拔不了的便別在腰間,病房的地麵上橫七豎八的被扔了一地管道,還有不少血液滴落在了地麵上。
而被重新押著躺回病床的閻冷鋒,麵色也越發蒼白了起來,但他還是微笑著看著我,我不禁更加自責了起來。
竟然忘了閻冷鋒還是個病人,忘了要處處讓著他。
見我這樣悵悔的模樣,護士長終於放過我,最後,她附帶著說道:“剛剛做檢查懷孕了的,就是你吧。既然懷孕了,就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別每天吵架的,對身體也不好。”
我默默的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待那些護士將一係列都弄好了出去後,我這才走到閻冷鋒的身邊,他床邊的地麵還未清理,有一攤血跡印在地麵上,看起來很是觸目驚心。
而躺在床上的閻冷鋒麵色依舊蒼白,他有些虛弱的開口道:“詩雨,別走,我錯了,我不該說那些的。”
我苦笑一聲看著他,“閻冷鋒,別這樣,以後你別說那些話了,還有你也別再這樣對自己,管子別亂拔,身體重要,你不要這樣隨意淩虐自己的身體了。”
聽到我的話,閻冷鋒隻微微皺著眉頭,淡淡的回道:“好,所以,別走。”
“我不走,不走,我不走。”我有些難過的回道。
我還能去哪呢,閻冷鋒在這,心也在這,我哪也去不了。
閻冷鋒的身體本就虛弱,這幾天來雖然好了一些,但經過剛剛那麼一鬧,也幾乎耗盡了他所有的體力,躺在床上,沒過多久便睡著了。
看著閻冷鋒再度恢複安靜的麵孔,我的心也忍不住揪了起來。
沒想到,失憶後的閻冷鋒竟然會變成這樣,極霸道卻又溫柔,剛烈卻又溫馴,兩種極端糅合在一起,竟這樣觸目驚心。
這一天我都守在閻冷鋒的身邊,什麼也不想做,手止不住的撫著肚子,一直摸著自己肚子裏那還未成型的孩子,裏麵,正有一個生命在慢慢孕育,這是我和閻冷鋒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