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觸手可及的夢(2 / 3)

她想起那天喻千林發現這幅畫時的場景就忍不住臉熱。

那天盧思寧心疼兩個年輕人,便把風塵仆仆趕來的喻千林一起請回了家。

一回家,盧思寧便一頭紮進了廚房,給倆人留下足夠的空間。

溫書瞅著喻千林眼下掛著的青灰,在他俊秀的臉上顯得格外地突兀,便提議讓他去自己房裏躺一會。

喻千林自然說好。

溫書陪著喻千林坐了一會,見他似乎睡熟了,準備起身出去,結果剛站起來,就被假睡的人直接扯進了懷裏。

溫書掙紮中聽到頭頂的人,噙著一絲笑意說:“別動,陪我睡會。”她就好像被施了定身咒,舍不得動了。她略微調整一下睡姿後,老老實實地躺在他懷裏,片刻之後,竟也安安心心地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喻千林已經起來,正靠在書桌上隨手翻著上麵的畫冊。

“休息好了?”溫書揉著眼問,她這段時間一直記掛著他,也沒怎麼睡好,這會清清爽爽地醒來,隻覺得舒服到了骨子裏。

“嗯。”喻千林轉過身來看她,“這都是你畫的?”

溫書點頭,定睛一看,竟然是那一本!她連忙起身要奪過本子,喻千林哪裏能讓她如願,仗著身高優勢,把畫本高高舉起,他把畫本攤開朝向她,故意使壞說:“這幅也是你畫的啦?”

赫然就是她初見喻千林時畫的那幅,上麵還寫著日期。

溫書裝模作樣地看了一會,搖頭說不是,喻千林輕笑一聲,單手把她摟近些,又說:“既然不是你畫的,那我沒收了!”

“不行。”真要被他拿去,不得笑話她一輩子!

喻千林幾時見過她這副含羞帶怯的模樣,心頭一熱,就在她嘴上啄了一下,末了,還咂吧了一下嘴,意猶未盡地說:“甜的!”

“轟!”溫書腦子裏炸開了五顏六色的煙火,好半天沒回過神來,直到唇上又傳來溫潤的觸感。

她,這是被偷襲了?

溫書眨眨眼,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反應是好。

喻千林輕咬她一下,見她吃疼,又開心地笑了。溫書哪裏願意被他戲耍,也顧不上害羞,雙手用力推他,可除了觸碰到他堅實的肌肉外,她沒有任何收獲。

喻千林微微離開她,任由倆人的呼吸交織在一起,顯得曖昧異常,溫書的腦子再次變得一片空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隔了一會,喻千林再次突襲過去,他的唇仿佛帶有魔力,在溫書唇間輾轉,誘人深陷。

溫書的眼一點點地合上,雙臂也挽上了他的肩……

也不知過了多久,喻千林終於舍得鬆開她,淺笑吟吟地看著她,眼睛裏亮晶晶的,像是綴滿了寶石。

又過了一會,喻千林把她帶到座椅上坐好,說:“我去看看阿姨回來了沒有。”剛剛盧思寧來敲門,恰好喻千林醒著,她告訴他家裏調料沒了,她要出去買點。

“好。”溫書目送喻千林出了房間,她才立刻去揉她發軟的腿。好一會,腿才恢複了一些力氣,她要把那本畫冊藏好,太丟臉了!

03

溫書頂著輿論的壓力,用最快的時間把《折翼》更完。更完最後一話時,她原本寫了長長一段話準備感謝所有支持她的人,臨了她又全部刪除,隻留下幾個字:感恩,再會。

警方也查清楚了,原來給她發恐嚇信的人竟然是她的一個讀者,因為不滿《折翼》的內容,同時也害怕她停止創作少女漫,就聯合其他同樣有異議的讀者想出了這麼個法子來嚇她,幾人平時還喜歡在網上看懸疑小說,竟然學了小說裏的法子,隱藏自己的IP地址,讓警方一時之間無從下手。

溫書吃了一驚,急忙問警方是怎麼處理這些讀者的,警方給出的答複是:這群讀者的年紀普遍偏小,聯係了父母並且進行了一番思想教育,現在他們已經知錯了,溫書這才放下心來。

對於孩子,又是她的讀者,溫書始終無法給予過多的苛責。

之後溫書又陸陸續續收到了讀者們的道歉信,她認真讀過後,一一給了回複,這件事也就算了結了。

退出微博後,她拿著手機發呆,突然想到喻千林有兩天沒打電話給她了,她便主動撥過去,哪知撥了幾遍都是忙音。她隻好把電話打給周奇,上次她就把周奇的電話存好了,以備不時之需。

“周哥,您好,我是溫書,我想問下,喻千林現在在哪兒?我打他電話一直是忙音。”

“他沒告訴你嗎?”周奇吃驚,“他去找他父母了。”

“這樣啊……那麻煩把地址告訴我一下。”

“好的,你拿筆記好……”

溫書查了查這個地址,是離安城不遠的一個小村莊,她想了想,決定去找他。

花了大半天的時間,溫書才到達目的地,甫一落地,她就掏出手機給喻千林打電話,依舊是忙音。她心裏免不得有些擔心。

溫書攔了一個路人打聽,那人一看溫書的打扮就知道她是從外地來的,於是說:“你說的那個人,是不是一個大個子,長得白白淨淨的,不說話的時候有點嚇人?”

溫書連忙點頭:“是他!請問您在哪裏見過他?”

路人把手一指,“你從這裏上去,如果看見墳地了,再右拐走幾十米,大概就能看見他了。”

“墳地?”喻千林不是來找父母的嗎?難不成……

“沒錯了!那小子好像是我們村老張家丟的,可老張家原本就是老來得子,兒子丟了夫妻倆傷了心傷了身,又找了好些年孩子,身體都被拖垮了,這幾年相繼去了,也是可惜!”

“謝謝阿姨!”

“去吧,好好安慰安慰他,我看他也是很傷心的,是個孝順的孩子。”路人衝溫書揮揮手,歎著氣走遠。

溫書送走了路人,立馬順著她指的方向走去。大約三四十分鍾後,她終於看到了跪在墳前、身影蕭索的喻千林。

她走近他。

他眼裏的流光溢彩被落寞取代,嘴唇周圍也長出了青色的胡楂。她學著他的樣子也跪在墳前,沒有開口說一個字,隻靜靜地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