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這和剛才那道題差不多,你再做一下。”
“哦,好的。”我咬著筆帽,並沒有立刻去做。
“你得努點力啊。”夏晨恨鐵不成鋼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極了我媽看我的時候,“你要是這種題都不會,我們肯定沒有機會上一個高中了。不過我也搞不懂,你怎麼連這種題都不會呢,感覺不用動腦子就能有答案啊。”
我和夏晨長得應該不是同一種腦子。我初中時就這樣無比肯定,到了高中,隻能說更多的事情證明了我的結論。
我最終還是和夏晨考到了一個高中,他是以全省第三、全市第一的成績公費進去的,而我是以美術生的身份,特招的時候分數線降了八十分,才勉勉強強進去的。
開學那天,我站在分班名單前麵,從名單的最後開始認認真真地往回看,因為班級學號順序往往是按照中考成績排的。果不其然,我在一個班級名單裏的倒數第八名的位置看到了我的名字,我又一個一個看上去,嘴裏小聲地念著即將和我共處三年的同學的名字,直到看到名單上的第一個名字。
“夏晨。”
“果然。”
夏晨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我身後,一個夏天沒見,這個少年就像是吸飽了水分的春筍一樣,一下子比我高出了半個頭,再配上清秀的眉眼,竟然有了幾分帥氣。
“怎麼總能遇見你啊?”不等我開口敘舊,夏晨搶先一步彈了一下我新剪的劉海,“傻裏傻氣的,你還是露出額頭好看。”
“要你管!”
“怎麼聽不懂好話呢,”夏晨故作惋惜地搖搖頭,嘴角的梨渦裏盛著滿滿的笑意,“不愧是……”夏晨掃了一眼班級名單,“倒數第八啊。”
“你!”
“對,還是我,”夏晨抓過我的手和我強行握了握手,“接下來的三年,老大也要罩著我啊。”
我曾經還天真地想,有夏晨陪伴的日子也挺不錯的,畢竟在那個我們都害怕陌生的年紀,能遇見這麼一個很熟悉的人,的確讓心裏少了許多不安。
隻是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我和夏晨共處的時光哪裏有看似漫長的三年之久。
高一下學期的時候,我父母離婚了,媽媽帶著我要出國生活,手續很快就辦下來了,高二上學期的時候,我就要真真正正地和夏晨說再見了。
可是我們之間似乎沒有過多的傷感,對於我們這個年代的孩子來說,有太多的通訊方式可供選擇,哪怕不用麵對麵,一封郵件、一條短信、一個電話,就能縮短太遠的距離。而我天真地以為,我們還能像以前那樣無話不談;我們還能心照不宣地找對方談天說地;我還能高喊著“友誼地久天長”,然後在玩真心話大冒險的時候偷偷親他的臉……
隻有經曆過的人才知道距離是一個多麼可怕的東西。它讓你們的白天黑夜顛倒,讓你們接觸的人和事通通不一樣,讓你們哪怕在嘴邊的話也無法講給對方聽……原本一周一次的郵件通信後來慢慢變成了兩周一次,再後來變成了一個月一次,再後來變成了半年一次,再後來,我們很久都沒有聯係。
“喏,這和剛才那道題差不多,你再做一下。”
“哦,好的。”我咬著筆帽,並沒有立刻去做。
“你得努點力啊。”夏晨恨鐵不成鋼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極了我媽看我的時候,“你要是這種題都不會,我們肯定沒有機會上一個高中了。不過我也搞不懂,你怎麼連這種題都不會呢,感覺不用動腦子就能有答案啊。”
我和夏晨長得應該不是同一種腦子。我初中時就這樣無比肯定,到了高中,隻能說更多的事情證明了我的結論。
我最終還是和夏晨考到了一個高中,他是以全省第三、全市第一的成績公費進去的,而我是以美術生的身份,特招的時候分數線降了八十分,才勉勉強強進去的。
開學那天,我站在分班名單前麵,從名單的最後開始認認真真地往回看,因為班級學號順序往往是按照中考成績排的。果不其然,我在一個班級名單裏的倒數第八名的位置看到了我的名字,我又一個一個看上去,嘴裏小聲地念著即將和我共處三年的同學的名字,直到看到名單上的第一個名字。
“夏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