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特走到樓梯出口處,看到弗朗西斯已經在服務台邊等他了,他穿著一身素淡的西服,麵孔有些陰沉,他是一個善於交際的人,因此,費奇總會派他到海外去辦一些交際上一事情。福特走上前去,對弗朗西斯寒喧了幾句。
“咱們還是去找個舒服一點兒的地方去談談吧。我正想要喝一杯袋裝的濱樂咖啡,最近我可能對這種牌子的咖啡上癮了。”聽著弗朗西斯的話,福特就同他來到咖啡間。裏麵比較闊綽,還空著許多座位。這所旅館中還配有一些高爾夫球和舞廳等娛樂場所,所以,來這裏的都是些尋樂的旅客。
“洛杉磯那邊怎麼樣?”兩個人就坐之後,福特就問弗朗西斯道。
“唉,不要再提了,任務算是圓滿地完成了。至於其他的景色嘛,也沒什麼好說的。還是老樣子,沒多大的變化!”
弗朗西斯還是老樣子,愛理不理。所謂的工作任務就是說他到洛杉磯那邊客戶的滿意度統計問題。這種事情隻要隨便做個表格蒙混過關就可以了。
“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嗨,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隻是悶得慌,想找你聊聊天!”說著,還是從上衣口袋中掏出兩張疊好的文件,然後將之打開擺到了福特的麵前。這正準備寫出差報告,因為有個地方弄不清楚,所以想找你問一下。我剛才去了你家,你太太說你到這兒來了。所以,才打的你的電話。”弗朗西斯說道。
“哦,你為何不先打我電話呢?”福特問道。
“怕打擾到你,如果你正忙,大星期天的,也不好意思來向你討教工作上的事情!”弗朗西斯謙虛地說道。
“其實我今天也在這裏工作了一天,還怕家裏吵鬧,所以就來了這裏!”
“那麼,一定有很大的收獲啦!”
“在這裏工作是挺不錯,因為我一整天一步都沒離開過,收獲確實很大。一個人在房間中呆著,沒有鎖碎的事情打擾,可以專心地工作。”
“如此說來,你一個人一整天都呆在那間屋中沒出門!”弗朗西斯好像十分同情福特的遭遇,笑著說道。
他有意地避開自己的咖啡的事情,雖說今天已經堅持到很晚,但是很難保證自己一會兒不再去喝,如果吹出自己要戒咖啡癮的大話,以後肯定會成為人們的笑料!福特堅持讓自己不提戒咖啡的事情。
一會兒,服務生端上來兩杯咖啡,放到福特和弗朗西斯的麵前,他倆的問題不多,隻是閑聊著。福特一直沒喝,弗朗西斯喝了一口,對服務生說道:“再拿兩個新的杯子過來,並帶2包袋裝的濱樂牌的咖啡過來,這種咖啡沒味道!”說著就將杯子推向了一邊,並從口袋中掏出隨身攜帶的3包咖啡放在桌子上,對福特說道:“濱樂牌的咖啡,都是我們倆的最愛!”
當然,弗朗西斯也不是故意的,服務生拿過來兩隻新杯子和兩袋濱樂牌咖啡放在桌旁,然後又拿過來一壺開水與一些佐料。福特決得自己的腦袋有些發木了,但還是咬著牙警告自己,現在是最需要忍耐的時候。
“哦,對了。”弗朗西斯看了一下手表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說:“差點兒忘記了,我現在得打個電話,今晚我還約了一位老朋友過來一起聊聊呢!”
弗朗西斯把喝剩下的半杯咖啡推開來,站起身了聲“對不起”,就起身向咖啡屋的角落中走去。
福特的目光被桌子上放著的咖啡深深地吸住了。此時此刻,他已經感到渾身無力,神情也有些呆滯,他不能再忍下去了。算了,還是下次再下決心再戒吧,今天真是不巧,碰上了這麼個破事情。福特為自己隨便找了個借口,看來,自己的這次計劃可能又要失敗了。
這樣一想,福特想喝咖啡的欲望更加強烈了。他不由自主地從桌子上拿過來一包咖啡,使勁地撕袋子,但是這袋咖啡用的包裝與其他同類牌子的不太一樣,袋子的塑料很結實。當然,在些細節在現場沒被福特覺查出來。他隻是感覺到自己費了好大勁,他還是沒撕開口,就用嘴巴咬了一下撕口,然後慢慢地倒進服務生新拿來的杯子中,用開水衝了一下,沒加任何佐料就喝了起來。
弗朗西斯背著身,與他的朋友在愉快地聊著天。福特一邊偷偷地看著弗朗西斯的背影,一邊大口大口在喝著。仿佛咖啡的香味浸遍了自己的全身,這是沒有咖啡癮的人無論如何也體會不到的一種感覺。
不一會兒,弗朗西斯也打完了電話,回到桌子旁邊,他們已經沒有什麼可談的了。福特的咖啡已經喝完了。
“那麼,我們明天公司再見吧!”起身走近前台時,弗朗西斯突然說道:“哎呀,壞了,我剛買的新手紙巾忘在桌子上了。”說著就急急忙忙地回到剛才喝咖啡的桌子邊。
兩要走出咖啡間,在服務台前分手了。福特回來的時候,順便還帶了桌子上剩餘的3包咖啡,然後進了自己的房間中。福特在這裏大約又工作了一個小時,這次,他是一邊看文件,一邊喝咖啡。當他離開的時候,已經是晚上近九點鍾了。
故事的真正登場就是第二天了。
次日,福特8點鍾的時候來到公司,公司卻傳出這樣一個事情,就是福特的頂頭上司費奇在他海邊的邊墅中被人殺害了,屍體被扔到離海邊不遠的草叢中,根據案發的現場來看,他是被人用繩子勒死的。
費奇在海邊有一套小別墅,他和他的家人自來到這個城市後就住在那裏。他的妻子和他4歲的女兒。這天清晨,他的妻子和女兒從他遠在市裏麵住的父母那兒回來時,就意外地發現丈夫不見了。手機也放在家中的桌子上,人卻不見了。隨後不久,當地的漁民卻意外地在海邊的草叢中發現了費奇的屍體。當地的警察趕到現場的時候,發現這正是住在海邊的費奇。案發現場並非是一片草叢,確切地說是一片沼澤地,費奇的屍體上到處都是泥,顯然是在他在死後被人拉過來,扔在這裏的。而且凶手為了怕留下什麼痕跡,就隻將他拉到這片沼澤地邊。
當地的偵探尤金推測出,死者是在昨天十一點到下午一點鍾左右被殺害的。現場勘查與案情調查的工作進行得都十分順利,很快就在當天下午查到了重大的嫌疑犯。
屍體發現後,費奇經理的死因一下子在公司討論開了,一時成為了大家議論的話題。與此同時,偵探小組和警官隊蜂擁而至,向公司內部的職員們調查案情。
到中午的時候,偵察小組和警官隊都離開了公司,到了下午的時候,他們都又回來了。他們似乎在對上午收集到的信息,確定下一步的設查方針。這次,他們的尋問的問題也具有針對性了。
到傍晚的時候,尤金將幾個職員請到搜查部,說是有更詳細的情況需要調查。福特是費奇的直屬下屬,他想,自己被審查也是應該的。福特看到偵探長尤金是這樣子的,年近五十,麵色發黑,眼睛炯炯有神,他虎視眈眈地盯著福特,嚴曆的麵孔讓人望而生畏。
“我想問你平時喜歡喝咖啡嗎?”尤金問道。這個偵探長一開口就突然冒出這樣的話,讓福特心中打了個顫,但是,他知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他還是按著尤金的命令,從衣服中掏出隨身帶著的一包咖啡,放在桌子上。
“你看以看到,這是濱樂咖啡,我經常喝的一種,也是我最喜歡喝的一種袋裝咖啡!”
“你平時隻喝這一種嗎?其他的喝過嗎?”尤金問道。
“是的,我平時隻喝這一種,其他的喝不習慣!”福特感到越來越驚奇了,他覺得費奇的死與咖啡有很大的關係。
“你一天喝多少包!”
“一般情況下都是20包到25包之間!”
聽到這樣的回答,尤金和周圍站著的警察交換了一下眼色,輕輕地點了點頭。
“據你部門內部的人員說,隻要費奇經理一死,你在公司中的職業就會升為經理來代替他的位置,你承認這點嗎?”
這話一步步觸及到案件本身了,這使福特感到有些緊張起來。他暗自想,我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的直相直言不諱地說出來,為澄清案件出一點兒力量,這也是自己應盡的義務,老實忠厚的福特就這樣想著。
“你說得十分不錯,我是費奇經理的助理,因此我就想,隻要沒人能夠擠進來。我自然就可以被提升為部門經理。”
“如此說來,你也是承認這一點啦,不過,如你們這種家族式的公司,隻要費奇經理在,你就會永遠抬不起頭來。隻要費奇經理在,你就永遠不會有升遷的機會。依你的才能是夠當經理的資格的,現在因為他死了,你也就撥除了你爬上你們部門內部最高層的障礙,我說的對不?”
“你的推理十分正確,偵探先生!”福特心中感覺有一絲緊張。
“如此說來,你現在已經具備了謀殺費奇經理的動機了!”尤金抽動頭臉上的橫肉,如此嚴肅地說道。
聽到這樣一說,福特個人嚇壞了,他現在感到渾身的不自在,臉上的肌肉也僵硬了起來。我有作案的動機?如果這樣說,自己可能已經成為他們的一個嫌疑犯了!
“還有一點兒,聽你們部門內部人員說費奇經理經常對你不講道理,所以,你內心也十分痛恨他!這是事實嗎?”尤金摸了一下臉上的胡子,這樣說道。
“的確,費奇經理的確的個性格急躁的人,在工作中,我確實受了許多的委屈。如果以此這樣說,我對他心存恨意,這真的有些過分了吧!”福特為自己辯護道。
“依我看,你有兩個做案的動機。一是,你想升職。可是費奇經理攔了你的路,是你的最大障礙。因此,為了自己的將來,就下了狠心,非得將他幹掉不可。二是,他經常在公司內部欺辱你,你對他懷恨在心,總想著將自己的眼中丁幹掉,於是,你就這樣做了!”尤金這樣推測道。
“說話不能這樣絕對吧!”福特冷笑著說道,臉上的肉快抽成了一團。
“這些推測都可以懷疑我殺人嗎?反正我是真的沒有殺人,剛才的話,我也是如實回答而已!沒有實際的證據,你們是沒辦法將我定罪的!”福特說出了狠話,他對這位偵探長的出心裁的推理,實在哭笑不得。他又想,何必這麼給他較真呢,反正自己確實是沒有幹過,再說了,他們現在也沒有實證,證明是我幹的。
“如此這麼說,你說說,你昨天到哪兒去了?”福特知道,他們是在調查他們的作案時間。
“告訴你們,我昨天一直都將自己關在海邊的旅館公寓中。不信的話,你可以去那所公寓調查一下就是了!”福特理直氣壯地這樣說道。他心裏還想著,自己昨天的工作地點還算明確,不然的話,就麻煩了。
“我們已經對你所住的公寓旅館調查過了。你所住的公寓旅館離費奇家的路程也就二千米的距離。你可以隨時去他家做案。你說你一整天都呆在房間中,這種說法是靠不住的,聽了反而讓人覺得可疑。因為室內就你一個人,沒有任何人可以作證。如果你造一個獨自在房間的假證據,實際上是偷偷溜出來,到了費奇的家中進行做案,那也是未嚐可以的。再說,那家旅館公寓,我們已經仔細搜查過了,你住的那間房間有很大的落地窗,有許多不經過服務台就可以出入的途徑。”尤金探長這樣推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