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心簡知道身後的人是那個藍衣女子,他也知道她的修為比自己高太多,不然她躲在暗處看了這麼久他怎麼一點都沒有察覺?他還知道她沒有惡意,不然他已經是個死人。
“身處險境,不得不謹慎。”不知道為什麼,帝心簡看到藍衣女子臉頰上的魅力痣,內心就很歡喜。
“不知道姑娘芳名?”
“非魚。是非的非,小魚兒的魚。”
“我是帝心簡。”帝心簡想都沒想直接報出真名,仿佛他之前所有的謹慎都沒有了必要。
“原來是帝氏一族,難怪有這般心機。不過,我很好奇,你怎麼會在這裏,還跟黨項部族的人在一起。”非魚審視了一下周圍,似乎不太滿意帝心簡的手法,微微皺了皺,又有一股別樣的風情,“帝族不是號稱帝神一脈嗎?驕傲蠻橫,不思進取。”
“額,當麵說人壞話不太好吧?雖然我也很討厭這些,這不才從家裏逃了出來。”帝心簡聽她說自己家族的不是,他也甘之如飴,“我現在是俘虜。”
一個人能把這麼衰的事情,在一個漂亮女子麵前說的如此理直氣壯,這也是七心紅蠍的尾巴,天下獨一份了。
“臉皮還可以。”非魚對帝心簡的不要臉品質並沒有太多反感。
“那是,咱就是靠臉吃飯的。”帝心簡更得意了。
“驕傲自滿,也不嫌害臊。”非魚剛說完,已經沒有了心髒的敖瞞突然起身抓向近在咫尺的帝心簡。
白澤獸的速度確實夠快,可還是差了一步。
帝心簡的心有警覺,身上便騰起一層銘文組成的黑色結界,可敖瞞的手還是進到結界裏,貼在了他的背心,墨色龍紋湧動,要硬抗這一擊。
非魚隻是簡單的揮了揮手。
帝心簡沒有感覺到敖瞞擊在自己背心上的力量,回頭看到敖瞞已經滑落在地,那頭舉父獸的生魂正掙紮著從他的身體中分離。
白澤獸張嘴吞了他的屍身和那頭舉父獸的生魂,舔了舔嘴唇,仿佛意猶未盡。
在祭神山第八重的大領主宮內,有一座生祠台,台上除了密密麻麻先祖的靈位,還有一盞夢蜃獸的眼睛製作的命燈。
敖瞞被白澤獸吞噬之後,代表敖瞞的那盞命燈熄滅,一縷白煙生起,化作敖瞞的樣子,扭曲變形地喊著:“父親,為兒臣報仇…”白煙消散,敖瞞也徹底死去。
生祠台立刻閃出一個全身蒙在黑煙裏的人離開生祠台。
“多謝姑娘救命之恩。”帝心簡慶幸真是好險,又責怪自己以後絕不允許這麼粗心大意。
“獸是好獸,可惜不是你的。”非魚露出可愛的笑容,摸了摸牠的腦袋。白澤獸除了帝心簡、赫連仁吾兩人,誰都不可能這樣摸牠的腦袋,見了非魚竟然就這麼繳械投降了。
看來,不但人對美女沒有抵抗力,連凶獸也是如此。
非魚在白澤獸的耳朵邊悄悄說了幾句話,引得牠頻頻點頭。然後非魚掏出一個什麼東西,迅速塞入牠的嘴裏。白澤獸吐下肚,一臉討好的在非魚的手上蹭來蹭去。
“你出生的時候,你媽媽沒有告訴你不能隨便吃陌生人的東西嗎?真是個蠢物,唉!”帝心簡對這個見色忘義的畜生充滿了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