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過崖是一條斷崖,下方隱隱能聽到水聲,濃濃的霧氣充斥在斷崖之間,根本無法看到對麵在哪裏。連接兩崖的是一條手臂粗的鐵鏈,在穀風中悠悠蕩蕩,隱藏在霧深不知處。
“這怎麼過去?小火雞有翅膀,咱們沒有!”帝心簡幻化出一個巨掌,抓著鐵鏈搖了搖,巨大的擺動帶來一陣牙酸的嘎吱嘎吱聲,晃動的鐵鏈還將濃霧攪動的風起雲湧。
“誰說沒有翅膀就不能飛?”赫連仁吾嘿嘿一笑,“四品神獸可以喚出神獸羽翼,白澤帶著我跟小九沒問題,而你隻能高空走鐵鏈了。”
“不帶這樣坑朋友的吧?”帝心簡看著還在搖晃不已的鐵鏈,和深不見底的斷崖,忍不住一陣發怵。
“坑的就是你,你不是一來蒼梧雪原就給別人挖坑嗎,現在讓你也爽爽。”赫連仁吾說完,拉著赫連小九上了白澤獸的後背,一雙帶有黑色雷電紋的羽翼展開,飛上天空,消失在迷霧裏,臨了還能看到赫連小九朝他做了個鬼臉。
“嘿嘿!”帝心簡對非魚尷尬一笑。
“我帶你飛!”非魚還之一笑,腳下藍光閃爍,一顆顆星劃出不同軌跡,一艘小船幻化出來。
“上來!”
帝心簡聽非魚這倆字,老臉一紅,把某些亂七八糟的“奇思妙想”拋之腦後,上了飛舟。
飛舟升空,帝心簡去掉結界,將手伸出舟外,抓來一團“迷霧”,放在手心,像白癡一樣看著嘿嘿傻笑,他想起小時候,總跟自己的母親一起出帝宮,兩人總是化作凡人的樣子,在銅駝陌溜街,母親總說:“我們跟他們並無而至,甚至略有不如。修行路窄,忘情絕性,人人如此。然而,如果想有更高修為,還需入紅塵,經曆萬千情感,方能超脫。人之一字,唯心最純,唯情最真,不可忘卻。”
他當時不懂,現在略懂,但一直很珍惜身邊的人,包括逝去的,包括現在的,甚至未來的,他們的和自己的所有感情。
每次到銅駝陌,帝心簡都會買棉花糖,他也不吃,就像一樣,拖在手心,輕輕地吹起,吹到那群吃不起棉花糖卻總是圍在棉花糖小攤周圍的孩子堆裏。棉花糖像一團雲,飄來飄去,最後落在在他看來最乖巧的女孩兒手裏,她總是跟大家一起分享。
想到這裏,帝心簡也把手裏的迷霧吹了起來,輕輕地飄到非魚麵前。沒想到,非魚沒有罵他白癡、幼稚,反倒用手托起那團迷霧,對他笑了笑,又輕輕吹了回來。帝心簡已經看癡,被迷霧迷了眼睛這才發覺。
斷崖不知深,但飛舟很快到了對岸。
看到眼前的場麵,帝心簡跟已經到來的赫連仁吾一樣,愣再當場。
這是一個巨大的空地,視線所及之處都是火焰般的赤色,中央有跟幾乎通天的紅色石柱,石柱的頂端有一座“巢穴”。
“畢方鳥還能築巢?”赫連小九好奇的問。
“那不是牠鑄造的,那是他們漢帝部族修行者的宮府,看樣子至少是五星公爵的宮府。”赫連仁吾解釋。
“是六星君爵,還是罕見的具有火屬性的火耀宮。”帝心簡當麵在帝京,形形色澀的宮府見多了,他還見過一次八星王爵的宮府,那叫一個霸氣外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