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天璿璣圖裏全部被赤焰驚雷所填滿,火光大振,那盞命燈瞬間暴漲三尺高。
“帝心簡!”瀛非魚心急如焚,如此驚雷,即便是她也難以承受,這好比遭受萬雷磔刑,幾乎就是灰飛煙滅的下場。
“公子!”賀慕淵老淚縱橫,跪倒在地。
“唉,你他娘應該是騙我們的吧?”東郭狼話雖玩笑,到他也覺得一點都不好笑。
孔乙己聰懷裏掏出一根竹簡,上邊寫著一個字:奠。
此時的帝心簡陷入了短暫的昏迷當中。
阿大和眉紅妝在十萬驚雷落下的最後瞬間,狼狽逃到驚雷襲擾的範圍之外。兩人對視一眼,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
此時的帝心簡就想那盞命燈的燈芯,萬雷加身,渾身浴火。隻能隱隱的從火光中看到一個黑影。
“呼!”
從火光裏走出一個火影,那個火影一步一步走的緩慢,每走一步,身上的火焰降三尺,身上的火光暗三分,一直走了七七四十九步,才現身出一個黑子黑發的老者。
老者背負雙手,仰頭看著天。
“爹爹,爹爹!”器靈肉肉從空中落下,飛到老者身旁。
老者迷茫的看了他一會兒,似乎恍然大悟,記起他是睡,伸出一根手指在肉肉的內心點了一下。
肉肉似乎變得迷茫了,看著那個老者不知所措。
老者轉過身,十萬驚雷皆暗淡。帝心簡被七根紫色驚雷纏繞著,歪著頭昏迷在空中。
瀛非魚等人看到帝心簡肉身尚在,小白犼依舊不離左右,這才暗暗舒了一口氣。
小白犼看到老者,如臨大敵,護在帝心簡身前,瞪著老者。
“咦?”
老者對帝心簡產生英蒲,他的兩根手指如同從天而落的天手,拈起帝心簡放在眼前。
小白犼直接變成饕餮犼的終極狀態,張口就是一道黑色的吞噬漩渦。
老者隻是輕輕揮了揮手,就想趕走一隻蒼蠅一樣,小白犼就被掃到十裏之外。
“爹爹,爹爹!”器靈肉肉現在老者的肩頭,又指著帝心簡喊到,“爹爹,爹爹!”
“嗯!”
老者輕輕的應了一聲,把帝心簡丟開,站在那裏仰望天空。
阿大看到這個老人的時候,心裏有一種麵見部盟中最強大祭司時候的恐懼,那種恐懼是由靈魂深處散發到外的恐懼,甚至連自己的頭發絲都會顫抖。他隻覺得自己的喉頭發幹發緊,輕輕地咽了一口唾沫。
好似被這個要唾沫的動靜驚醒,老者回頭向他們所在的位置掃了一眼。
僅此一眼,阿大覺得自己的身體不受控製,滿身的血液瞬間停滯,似乎要爆裂開來。
阿大趕緊跪地,噤若寒蟬,不敢有聲。
眉紅妝已經傻了,她不敢有任何動作,似乎隻要自己一動,她的靈魂就會立刻消散在茫茫天地間。
老者的目光也有意無意的掃過了瀛非魚等人一直盯著的“天璿璣圖”裏。
賀慕淵不受控製的跪倒,孔乙己倔強的挺直腰杆卻噴出一口鮮血,而東郭狼順勢滾出十丈,隻有瀛非魚好像看到老者對她微微笑了一下,點了點頭。
“最是人間留不住啊!”
老人喃喃自語說了這麼一句,最後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又莫名其妙的說道,“朱顏不辭鏡,老樹又著花,又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