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有兩個人鮮衣怒馬來到村莊,村莊已經不像從前那邊炊煙嫋嫋,雞犬相聞了,反倒有些荒蕪。
“時過境遷啊!”白衣白馬的那人雖然滿身的征塵,渾身依然散發這一種逼人的氣質,赫然正是帝心簡。
“相信嫂子他們一定會活得好好的!”身後那個騎在黑色戰馬上,胡子拉碴的壯漢,竟然是之前那個憨直的柱子。
“知道你已經迫不及待了,你先去吧,不用管我!”帝心簡抬頭看看遠處的那條小河,河邊有個小女孩兒,踩著小溪水,獨自玩兒有趣。
“哈哈,好,那我就不客氣了。大哥也快些回家!”柱子說完,策馬狂奔而去。
帝心簡下馬,抖了抖身上的征塵,往前邊走去。
河水靜靜的流,馬兒自由的吃草,花兒綻著笑。
那個小女孩兒踩在水裏,彎腰拘一捧水,灑在旁邊的坑裏,坑裏有一條幹涸的魚,她捧了好久的水,坑裏的水才剛剛淹到魚的嘴邊。不過這時候它已經能夠擺尾遊動,將全身濡濕。
帝心簡站在一旁,含笑看著她,覺得十分美好。中午等她忙完了,這才抬起頭看見帝心簡。似乎她覺得不太好意思,就充帝心簡笑了笑,樣子十分可愛。
“你叫什麼名字啊?”帝心簡也衝她笑笑,不過,估計自己胡茬下的笑容並不那麼可親。兩個人策馬狂奔兩個月才回到家鄉,風塵仆仆啊!
“我叫小靈兒!”那小女兒脆生生的說。
“什麼?你叫什麼?小靈兒!哈哈,哈哈,哈哈!”帝心簡猛然撲過去,不顧地上的汙濁泥水,直接跪在地上,雙手拉住小靈兒的兩臂,哈哈哈的笑著,笑著笑著,笑的淚流滿麵。
小靈兒似乎被嚇壞了,掙紮著往後,卻無法掙脫帝心簡的雙手,可她看著這位奇怪的叔叔,一會兒狂笑,一會兒竟然大哭,她漸漸不在掙紮,還抬起手,猶猶豫豫的要幫他擦掉臉上縱橫的淚水。
“哈哈,好,很好,很好,哈哈!”帝心簡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隻會重複得說著“很好”,然後狂笑,將林中的鳥雀驚飛不知數,將水裏的遊魚驚走不知尾。
“走,帶我去找你娘!”帝心簡說著就直接抱起她,雙腳狂奔,騰雲駕霧般衝向那座夢裏花落知多少的小院。
“哐啷!”
帝心簡太心急,竟然把院門給撞掉了。站在門口,望著院中勞碌的背影。
她,瘦了。
小靈兒非常不滿這位怪叔叔把她家的門給撞掉了,撅著嘴,小指頭捏著自己的小下巴,不過,她已經看出來這個怪叔叔肯定認識娘親,不然也不會知道她家在哪裏。
瀛非魚聽到響動,放下手裏的水桶,尚未轉身,就說道:“小靈兒,說你多少次啦,不要冒冒失失,小心磕……”
“啊!”
瀛非魚簡直不敢相信,是啊,她魂牽夢縈,日夜思念的人,今天竟然去夢成真般現在她的麵前,雖然他臉上參差不齊的長滿了胡須,可她依然一眼就認出,那個人真的是他。
“是你!”
“是我!”
兩人一起跑,最終抱在一起,不,確切的說是瀛非魚抱著帝心簡,緊緊的抱著,她怕這是個夢,她怕她一鬆手,他就再次消失。因為無數個夢都是隨著她的醒來,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