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羊脂玉鐲子對於陸夫人來說,意義非凡。
所以陸父才想到了趁著陸夫人的生日,把鐲子送了過來給她。
為的,隻是能喚回陸西的一點點手下留情。
“那你想如何?”
陸父見自己姿態放的這麼低陸西都無動於衷的,臉色也冷了下來。
“難不成你還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如何對待自己的生父的嗎?”
“你也配?”
淡淡的三個字,讓陸父的一顆心瞬間就涼到了穀底。
他知道這三個字的意思。
陸西是在說,他不配為人父。
陸父有些僵硬的站著,直到陸西和薑知漁的車子離開了許久,他才反應過來一般,機械的扭頭看了一眼別墅裏麵。
別墅的路燈開著,客廳裏也是燈火通明的。
他忽然想起來以前,不管工作到多晚回家,陸夫人都會等著他,問他餓不餓,然後親手給他煮夜宵。
陸夫人有一雙巧手,不僅廚藝好,還會按摩,性格溫柔,心思也細膩,是一個很好的妻子。
這樣的女人,多少人夢寐以求。
可是時間久了,陸父卻覺得膩味起來。
他想要激情,想要刺激,不想要這麼溫淡如水的生活。
很多東西,是妻子都給不了他的,她太矜持了。
直到後來柳笙笙的出現。
對於柳笙笙這個人,陸父很癡迷於她。
一開始和柳笙笙那種關係的確是讓陸父欲罷不能。
包括後來他們的事情被陸夫人給撞破,陸父心裏絲毫都沒有覺得愧疚,反而是覺得解脫了。
他覺得自己終於能和柳笙笙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所以很痛快的就答應了離婚。
可是當激情退卻,生活裏隻剩下柴米油鹽和無休止的爭吵之後,他又覺得乏累了起來。
柳笙笙太虛榮了,天天想著過上流社會的好日子,別說是做飯了,平時在家裏連個開水都不會燒。
陸父那一點點錢原本足以夠兩個人生活用的,但是柳笙笙天天名牌包包名牌首飾的買,現在已經都揮霍空了。
這樣的日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一個頭。
陸父抬手抹了一把臉,看著別墅裏的燈光,第一次覺得後悔了起來。
若是他不動那些彎彎曲曲的心思,現在恐怕還是一家和樂的。
或許他會早些退休下來,在家裏陪著妻子伺弄花草,或者出門去旅行,一起等著抱孫子。
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覺得生活都沒有了盼頭。
自己做的孽,就是跪著,也隻能自己走下去。
搖搖頭,陸父歎了一口氣,失魂落魄的走了。
屋內。
容姨上樓敲了一下主臥的門口,站在門口輕聲的說了一句,“他已經走了。”
這個“他”是誰,不言而喻。
陸夫人靠坐在軟榻上,閉著眼睛,‘嗯’了一聲。
往事襲上心頭,除了諷刺之外,陸夫人隻覺得可笑。
事到如今,她是不會回頭的,也沒有那個必要。
但是那個男人畢竟是陸西的父親,找機會她還是得勸勸兒子,凡事留一線。
那隻羊脂玉鐲子對於陸夫人來說,意義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