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他有喜歡的人了？
管心悅？
可是看起來也不像啊。
算了算了。
薄瑤一向懶得去想別人的心思。
……
周老爺子到底是沒有能看著自己的小曾孫出世。
老人家是半夜走的，臨走之前隻讓薄瑤和周子皓陪著。
周老爺子那時已經說不出話來了，隻是緊緊的抓著兩個人的手，把他們的手交握在一起。
周家的葬禮辦的很低調。
不過再低調，來吊唁的客人也不少。
薄瑤因為挺著個肚子，周母怕她累著，讓她去房間裏休息。
晚上的時候，傭人端了飯菜過來。
薄瑤心裏難受，也沒什麼胃口。
她問傭人，“少爺吃過了嗎？”
傭人搖搖頭，“少爺都一天沒吃東西了，誰都勸不動他。”
“……”
周子皓和老爺子的關係最是好，老爺子走了，他這一天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我去看看他吧。”
其實不止是周子皓，周父和周母也一天都沒有吃東西了。
薄瑤先讓人拿了清淡的飯菜去給公婆。
而後她自己端了一碗粥去給周子皓。
“吃一點吧。”
“……”
“你不吃東西怎麼行呢？”
薄瑤把碗塞給他，“爺爺知道了會心疼的。”
“爺爺已經沒了。”
周子皓終於開口說了今天的第一句話。
他的嗓音沙啞的厲害，“他去了另一個世界。”
“對。”
薄瑤點點頭，“他去了另一個世界，那裏沒有病痛。”
“是麼。”
周子皓低垂著眼眸，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不過好在，他終於願意吃東西了。
薄瑤鬆了一口氣。
“你去休息吧，別累著。”
周子皓三兩口的喝完了粥，他的嗓音還是沙啞的，“這裏有我就行了。”
薄瑤懷孕了，來吊唁的客人太多，她一個孕婦應付不過來，而且她也不擅長這些。
“你……”
薄瑤想了想，想說一點什麼。
可是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的語言匱乏的厲害。
最後也隻憋出了四個字，“節哀順變。”
“……”
……
周老爺子的葬禮過後，海城的天氣就入冬了。
薄瑤懷孕六個月的時候，海城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
雪不大，地上也隻是鋪了一層淺淺的雪白而已。
“今晚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今晚律所的同事聚餐，周子皓已經提前和薄瑤說過了。
“啊？”
薄瑤抿了一下嘴巴，“我去合適嗎？”
“上次你不是還說，要請律所的同事吃飯來著？”
“……”
她是說過。
不過……
她當時也就是說給管心悅聽的，後來早就忘了。
周子皓居然還記得？
“我去不太好吧？”
“沒事，可以帶家屬。”
“……”
……
聚餐這樣的場合，也不能太樸素了。
薄瑤有孕婦專用的化妝品，她化了個簡單的妝容。
不過，穿什麼呢？
薄瑤從一堆大碼的孕婦裝裏挑了一件卡其色的大衣，然後是同色的羊絨裙子，格子的圍巾。
女人出門之前總是喜歡磨磨蹭蹭的，周子皓也不催，邊玩手機邊等她。
“好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