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招商引資
就在幾天後沈紅玉把一百萬送給了郭世東,郭世東又約出塗剛在高水市豹子頭山上的一家小菜館送給了他。塗剛當然感激了一番,自然也許諾了好多。說好等一旦萬梅上位後他的事情辦成,就來操作郭世東的提拔。郭世東知道是不能著急,可是當把東西送出手後,心裏又悵然若失。也許人生就是這樣患得患失,並且在患得患失中巴望著未來的前景與希望。從這個角度來說,其實做官和種地真的沒有兩樣,農民也是如此,春天裏把種子連同希望播撒下去,你不能著急地立即就會有碩果累累的秋實。也許遇到天旱,種子壓根兒不會發芽,也許生根發芽拔節抽穗後長勢良好,一場暴風雨就會前功盡棄。但是你不能因為天旱或者暴風雨就不去下種。
郭世東在之後就陷入無休止的等待中,無聊至極的時候,他就想起了莫莉,莫莉自從調到榆樹縣文化館下屬的歌舞團,也很是為郭世東長臉。努力工作,不斷充電,積極參加省市縣各種賽事,拿了許多獎項。郭世東的電話打過去的時候,莫莉正在練習一首新創作的主旋律歌曲,聽到郭世東要自己去文山散心,莫莉就說她正好也有事情要找他,就出了歌舞團的練聲房。
文山位於榆樹縣城東北10公裏處,屬於西州名勝之一。文山風光秀麗,集儒、道、釋於一山,尤以創建於唐代的鼎新文山書院以儒文化稱著,故名文山。文山四季皆景,可供遊覽的景點達30餘處。“文山雨過”更是榆樹古城的十大景觀之一,是指雨後的文山更是蒼翠欲滴,有詩曰:“層巒迭嶂接蒼穹,更喜紗籠翠髻鬆。朝過雨嵐飛黑水,晚垂虹帶掛晴空。陰來雲氣連三島,日上霞光近九重。柱笏頻看情思好,漫吟佳句樂雍雍“。鼎新文山書院,坐落於文山腹地,初名文山雅築,始建於唐朝末年,清康熙八年籌資重建。書院坐北朝南,靠山臨穀,為二進三合式院落。內院正麵有正房七間,名“鼎新舍”;南北兩廂房各5間,額書分別為“開智”、“修德”。門外石坊北向,額題“澄懷”。史載,文山書院為元左丞呂思誠父祖數世讀書處。整體建築保存完好,院內尚存一批明清碑刻,其中,尤以孫毓芝集柳玄秘塔作五言詩石刻最為珍貴。二十世紀末被定為省級重點文物保護單位。係文山景區的一大亮點,也是來遊者必不可少的去處之一。
郭世東雖然沒有上過大學,骨子裏卻很敬畏文化,最崇敬的就是書院文化,全國四大書院應天書院、嶽麓書院、嵩陽書院、白鹿洞書院他都去參觀過,但他並不以為然,在他的內心世界裏文山書院雖然規模和影響都和四大書院相去甚遠,可是在他的心目中卻有四大書院比不上的影響力。他固執地認定文山大批政士才佳、賢能俊傑的湧現與書院息息相關,與書院文化一脈相承。所以榆樹城能夠僅金、元、明、清四代,經科舉,文山中進士的就有300人,舉人800人,各類貢生1000人。他們有的為官一方,彪炳史冊;有的戎馬倥傯,沙場建功;有的著作等身,聲名遠播……也就吧不足為奇了。
郭世東愛好搜集整理史誌,想當初榆樹城在上世紀九十年代撰寫縣誌那會兒,郭世東雖然作為一名科級領導,仍然對編寫縣誌樂此不疲,自告奮勇承擔了關於文山這個條目的撰寫工作,所以他對文山的曆史沿革和曆史流變是有發言權。在廣泛地收集占有資料之後,郭世東甚至加上了自己對文山的獨特理解和感悟,聯係西州博大精深的書院文化,撰寫出關於文山的前世今生的條目。但精益求精的他仍然抱著探求真理的精神,不恥下問,廣征博引,吸收別人的意見,甚至帶著自己撰寫的條目親自到榆樹城有名的政協主席關謹和作協主席淮天下去聆聽他們的教誨,終於寫出了內容翔實觀點中肯全麵客觀的文山。
注視著文山微風過後如波濤一樣湧動的鬆濤,郭世東遠望文山頹廢的或者幸存的書院殘垣斷壁,不免神思千裏。是的煌煌華夏史,上下五千年,曆史的血脈靠文人來承載,舊時的書院便是催生文人墨客的主要場所。“五千年文明看西州”,西州在曆史上文人輩出,因而有所謂的“西州唐將相,宛洛漢公侯”之說。書院多以私人創辦為主,彙集大量藏書,教與學相結合,主要為迎合當時的科舉考試,雖然有一定的曆史局限性,但無疑也培育出了許多優秀的才子。在榆樹城的文山,就曾有著輝煌的書院史,曆經世事更迭,書香揮之不盡。
郭世東和莫莉從山門進入信步文山,在護國寺西邊觸摸榆香書院頹廢的石柱和石凳,仿佛諦聽到清乾隆年間院內參天古槐微風徐來的絲竹之聲。如今,書院已聽不到當年的讀書聲,唯留幾眼久無人跡的破窯洞,在荏苒的星移鬥轉中默然追憶當年的情景。屋前橫臥著一塊石碑,碑已斷裂,字跡依稀可辯:“正麵甃(ZHOU`)石作三洞,東西相向屋四盈,對麵廓三盈,勒碑其中,階前植藥欄,坊外布竹,砌巽(XUN`)方辟門戶…由此興文學,成通儒也。…有自好之士、習靜之儒,避城市喧囂,振發如前明喬白岩、慕竹諸君子…”,由此可見當年書院的興學之風濃鬱。窯洞的兩邊各有一個敞口的小窯洞,牆壁上尚餘煙塵火跡,當年在此攻讀的書生是否就是在這簡陋的地方來完成一日三餐的炊飲呢?那得名的古槐如今也已不在,院內兩棵高大的梧桐樹取而代之,伸枝展葉,仿佛在耐心地等待著那棲樹的鳳凰擇日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