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賭王就像是一個過慣了這種生活的人,完全感受不到周圍的氣氛,對自己會有什麼影響。
她一臉期待地注視著賭場老板,就像是一個等待著心愛的人回心轉意的少女似的。
但細心的珊杜,在她的眼中,卻看到了一股貪婪的欲火。
“喂!你一直坐在這兒,多可惜啊,不如去替我賭上兩把。”有一個怪模怪樣,說話陰陽怪氣的男人,走了過來,用手指捅女賭王的胳膊,“去為我贏點兒錢,我給你好處。”
“你以為我稀罕你的錢?”女賭王尖聲尖氣,嗓音嗄啞地叫道,眼睛中流露出一股渴望的神色。
“我可不這麼認為!”怪模怪樣的人說,“但你可以在——也許賭神會出現的。你在賭神出現之前有一個消遣,不是很好?”
女賭王的眼神,立馬緩和下來,但還帶著傲氣,“你要賭多少?”
“隨你的便。”
“給我——多少?”
“一半的利益。”
賭王馬上站了起來,朝著賭場中間的大桌子走去。
在那裏,已經聚集了一群人,眼睛都盯著女賭王走來的方向。
珊杜和維森、傑西,馬上也隨著湧向大桌子的人群,走了過去。
“嘿!瞧!”傑西用胳膊,輕輕碰了碰珊杜,“那兩隻蒼蠅,又出來搗亂啦。”
珊杜早已經注意到了。
賭王剛坐下沒多一會兒,在待者過來發牌的時候,她頭上那兩隻嗡嗡亂叫的蒼蠅,就飛了出來。
“這裏麵的氣味兒,太難聞了,我們出去透透氣。”他馬上拉著維森和珊杜,離開了賭場。
三劍客來到賭場外不遠處,一個小體育鍛煉場。
“那兩隻蒼蠅,一定是假的嘍!”傑西興奮地說,“真沒想到,賭王和賭神都是易容高手。這些來賭場的人,真是可憐極了。”
“為什麼不在裏麵看看,他們到底是怎麼賭牌的呢?”維森一臉不解,“也許那樣,我們會更快地找出破綻。”
“可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不被人發現。”珊杜說,“你們沒有注意到,賭場老板一直在盯著我們瞧嗎?如果我們的身份暴露,可就幫不了吉妮了。”
傑西與維森,覺得珊杜說得有道理,都點點頭。
“再說,我們現在的任務是,弄清楚賭王的身份,逼迫賭神現身。”珊杜說,“讓他趕快離開這個事非之地。”
“要怎麼弄清賭王的真正身份?”傑西猜測地說,“跟蹤她?”
“當然!”珊杜說,“這是最簡單的辦法。”
三劍客在小體育鍛煉場呆了一會兒,就又朝著胡同裏的賭場走去。
在快要靠近賭場的地方,他們停了下來,藏在一片暗影裏。
大概等了兩個小時,疲憊的三劍客才盼出,搖搖晃晃地走出來的賭王。
“我猜,她肯定是贏錢了。瞧她那得意樣兒!”傑西帶著嘲弄地悄聲說。
路燈下,女賭王拍了拍上衣口袋,扭扭歪歪地邁著小細步。但一走出胡同口,她立即大跨步,朝著馬路疾走過去。
“跟上去!”三劍客馬上追了上去。
女賭王伸手搭了一輛出租汽車,三劍客馬上也叫了一輛,緊跟在賭王後麵。
穿過百花街,在另一片平房區的一個小胡同口,出租汽車停下來,賭王鑽進了胡同裏。
三劍客隔著一段距離,跟在後麵。
這時候的女賭王,完全沒有了扭扭捏捏的勁頭兒。她疾步如飛,晃動著兩個肩膀,邊得意地吹著口哨。
等走出這條小同胡,馬上沒了蹤影。
珊杜快走幾步,從胡同口探出腦袋,發現她進入了一家電器維修店。
等到女賭王關上店門,三個偵探小心翼翼地來到了維修店門口。
這是一家十分簡陋的小維修店。
店門口,立著一個白底紅色的小廣告牌。店裏亮著燈,窗簾緊閉,燈光從汙跡斑斑的深藍色窗簾裏,透射出來。
有一個模糊不清的影子,在窗簾前晃來晃去。
一陣敲門聲響起,驚動了維修店裏的影子。
一個雖有些驚慌,但帶著慵懶嗓音的男人,隔著窗簾低聲問道,“誰?”
他順勢挑起了窗簾。
看到門外的三個少年,他先是一驚,但馬上帶著憤怒地吼道,“我已經關門了。想要修什麼東西,明天再來。”
破舊的窗玻璃上,有好幾條縫隙。
他耳邊清清楚楚地傳來了,珊杜的聲音,“如果您不想讓自己的身份暴露,那麼,就請您馬上把門打開。”
一陣猶豫後,門被打開了,露出一張青年男人的,有些懊惱和氣憤的臉。
他僵直地站著,愣愣地盯著三劍客。
就好像是一個被揭穿了謊言的人。
“我想,您應該不介意,我們欣賞一下您的傑作吧。”珊杜語調奇怪地說。
“我可沒有什麼傑作!”他抖了抖卷曲的短發,壯碩的上身沒穿一件衣服。在肩膀上,有一個小小的機器人紋身。
肥肥大大的短褲,卡在兩跨上,好像隨時都會掉下去似的。
他飛快地眨了兩下眼睛,一臉狡黠,生硬地說,“我想,你們是找我的姐姐吧,那一個嗜賭成性的人——她已經回到裏麵的臥室,睡覺去了。現在不會見你們。”
“您怎麼知道,我是來找您的姐姐?”珊杜馬上問道,盯著青年的眼睛。
正當青年想辯解點兒什麼,突然尖叫了一聲。
傑西與維森,已經發現了他脫下來的偽裝。
他飛快地按了幾下,手上的戒指,在傑西手中的波浪卷發中,飛出來兩隻蒼蠅。
“趕快離開這兒!”他粗暴地低吼道,“否則,我的拳頭可不客氣。”
“如果您知道,也許我們能幫助您什麼,就不會這麼大喊大叫了。”珊杜的臉上,沒有一丁點兒害怕的神色,注視著青年。
青年的目光炯炯,直逼視著珊杜,好像馬上要撲過去將他撕成碎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