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寂靜的房間裏,幾朵小小的青色火苗猶如鬼火般詭異地在半空中緩慢盤旋,時不時地便跳動幾下。當火苗跳動時便隱隱約約的可以窺見這間房間的大致輪廓。這似乎是一間臥室,隱約可見一張大床的輪廓,床上並沒有人,被褥平整地疊放著。
嗒嗒嗒寂靜的大樓裏忽然傳來一陣平穩的腳步聲。那幾朵火苗似乎有靈性一般,跳動的頻率驟然變快,房間裏刹那間變的明亮了些許。看擺設這似乎是一間客房,隱隱地能看見潔白的被褥上鋪著的那條暗金色床旗,以及床頭櫃上擺放著的酒店內線電話。而房間臨窗的地方隱約有個坐在椅子上的人影。
隨著腳步聲由遠及近,那幾朵火苗似乎變的焦急起來,在房間裏無頭蒼蠅般亂竄。房間裏傳來一聲低低的呻吟,一隻光潔無瑕的手臂伸了出來,準確地捏住了一朵恰好自她麵前飛過的青色火苗,所有的火苗瞬間平靜下來,又恢複了一開始那般緩慢悠然的盤旋。那隻手臂慢慢收回,微弱的火光映照在一張雖然略顯蒼白,但仍然美豔不可方物的臉龐上。
喬雪薇那深藍色的眼眸略微有些迷茫,不過瞬間便清明起來。她筆直地坐在一把椅子上,**的上身纏滿繃帶,後背的繃帶上印透出三道長長地血痕,從左肩直至後腰,卻絲毫不顯血腥恐怖,反而透露出一種奇異的誘惑之感。椅子旁邊放著一個醫藥箱,四周散亂丟棄著一些雜物,帶血的繃帶與紗布,倒在地上的消毒藥水的空瓶,甚至有一隻背帶斷裂的沾血胸罩隨意扔在地上。
聽著腳步聲漸漸靠近,喬雪薇蹙起了秀氣的柳眉。她嚐試著動了動身體,卻又忍不住痛楚地呻吟了一聲,那頭巨狼對她的傷害超乎她的預計,她原以為依靠自己強悍恢複能力能夠很快的愈合傷口,所以她才會拒絕去風雨會的大本營治療,選擇獨自呆在這裏,她並不完全相信風雨會裏的人,不管是表麵上效忠於她的人還是那些暗中對付她的人。或者說她已經習慣了不相信任何人,童年的記憶已經在她心裏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腳步在門口停了下來。喬雪薇深吸一口氣,將身周環繞著的火焰一一收回,四周又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黎站在鋪著紅色地毯的酒店過道裏,整個酒店都沉浸在黑暗之中,唯一的亮源隻有他手中提著的一盞古老的風燈。他看著眼前的房門,猶豫了一會,終於上前叩響了房門。
咚咚咚平穩而有力的敲門聲在黑暗空曠的回廊回響,片刻後一個略顯疲憊沙啞的女聲自房間裏傳出:“進來吧!”
黎推開房門,首先一股濃濃的消毒水味撲入他的鼻間。他皺了皺眉,隨即走了進去,看著房間裏的黑暗他有些詫異,把左手的風燈提高了些想看清楚房間裏的情況。這時房間裏的燈卻突然打開了,突如其來的強光讓黎閉上了眼睛,他下意識地退了一步,等了片刻,待眼睛適應了燈光後才走了進去。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房間中央那張空空的大床。他又望向了窗邊,一眼便看見了坐在椅子上的那個身上亂七八糟纏繞著潔白繃帶的身影。看著她包裹在繃帶裏卻依然傲然挺立的雙峰,看著繃帶空隙中偶爾露出來的白皙無暇的肌膚,看著她那略顯蒼白卻絲毫沒有被影響到的冷豔臉龐。他在那居然一瞬間居然有種窒息的感覺,他趕緊挪開視線,這才發現地上散亂的雜物。他盯著那些遍地都是的帶血的繃帶與紗布,眼神中不可抑製地憤怒起來。
喬雪薇看見進來的是這個名叫黎的金發青年,原本緊繃著的身體才漸漸放鬆下來。她看著這個不敢直視她的高大青年,突然覺得他的眼神有些奇怪。順著他的目光一看,頓時有些羞惱起來,原來他正盯著她隨意扔在地上的胸罩在發呆。她輕咳了一聲道:“你怎麼來了?有什麼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