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黔驢技窮的雇傭軍,也隻能用這種方法給自己壯膽,發泄對我和馬丁的無奈。
立即將動作放慢,並且靈巧的攀上一棵高聳如雲的榕樹。
枝繁葉茂的大樹,樹冠蔭蓋了很大麵積,由於年代久遠,樹上腐爛的樹洞裏甚至長出了其他小樹。
手腳並用,快速攀到樹頭之上,周邊數百米內的情況一覽眼中。
我發現那些傭兵原來潛伏在距離神廟不足一公裏的一條山溝內。
那些焦躁的士兵背靠著溝渠悶悶的抽煙,兩個醫護兵正給幾個半死不活的傷員包紮。而他們的呻吟聲讓周圍的人麵露不耐,似乎他們早該死去,而不應該浪費寶貴的醫療資源。
一個戴著軍官肩章的傭兵來回走著,揮舞著猩猩般又瘦又長的手掌大聲給那些士兵鼓氣兒。
隻要我願意,一顆子彈就能讓他再也看不見明天的太陽。
但我的目的並非如此。
消滅敵人的迫擊炮陣地才是我的目標。
仔細搜尋著聲音的來源地點。
在一麵一人多高的斜坡的後麵,五六個士兵正往豎起的迫擊炮裏添炮彈。
而一個軍官模樣的人一腳踏在坡上,伸著脖子從水溝裏用望遠鏡向山上觀察。
他們一定被我打怕了。甚至不敢再露麵。
可是他們不知道我竟然出現在他們的側後方。
距離一百二十米,就算不用狙擊步槍,我也可以精準的給他們逐個點名。
但槍聲一響,就會暴漏我的位置,榕樹的樹冠雖然濃密,但也頂不住上百支自動步槍的齊射。
我將目光放在迫擊炮旁邊的幾個綠色金屬箱上。
雖然離得很遠,但我也看得出那一顆顆墨綠色圓錐形的炮彈。
如果能夠把迫擊炮彈打爆,整個陣地都會被摧毀,而爆炸也會波及附近的士兵,在他們張皇無措之計,正好撤離這裏。
我心裏快速構思著戰術!
“必須一發命中才行。否則就會暴漏目標了!”想到這裏,我從肩膀上摘下斯太爾步槍,將一發子彈輕輕推進彈倉內。
八倍的瞄準鏡一下子將那一摞箱子拉到眼前。
而一雙黑手正不時伸過來,將裝好引信的炮彈拿走。
在一百二十米外要擊中彈頭上的引信,這個難度還是很大。特別是我身處在榕樹的樹尖上隨風搖擺。
這簡直就像一個人坐在秋千上拿著槍要打中百米外一枚硬幣一般。
不過這並非不可能。
我軍中的神槍手就有此戰績。
“自己一定行。因為這決定了我們能否保護住神廟的秘密,贏得最後的勝利!”
我咬了咬牙,努力平靜著呼吸,將食指輕輕搭在扳機上。
此時。風呼呼在耳邊吹拂,樹枝在我的重壓之下左搖右擺。我如同坐在顛簸的船上,狙鏡瞄準線在目標上來回晃動,幾乎無法停頓。
“我是森林之子,樹就是我的朋友,我一定會得到它的幫助!”這樣想著,我的心思忽然寧靜了下來,身體似乎和這棵千年古樹連為一體。
樹動我也動,如同我是樹的一部分,樹也是我的一部分。
逐漸掌握了節奏,身心也放得空靈。
眼中,那些錐形炮彈慢慢變得靜止不動。
終於,在那雙黑手再次伸向箱子,想要抓起一枚炮彈時,我扣動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