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城中的路上,陳凡腦海中回想起了之前老爺爺所說的故事。
他總覺得,虛空裂縫之中,出現了一些奇怪的變動。
導致他此時此刻,不知要做什麼了……
轟隆隆!
腦海中,奇怪的故事正在不斷地回憶著。
依然是那些熟悉的麵孔!
……
天剛一亮,呤川和郎川便朝山頂走去,沿途不少鳥獸蟲魚、奇珍異樹,這些都沒有讓呤川有所停留。
呤川已經很多年沒有走過這條路,路邊的光景也不在是過去的樣子,心想,這麼多年過去,丹琅派的掌門應該也換人了吧,畢竟,之前的那個掌門已經拋下了自己。
待到日已高,便看見“藤墓源”三個大字寫在布滿藤蔓石質牌坊上。兩個身著素衣的守門弟子見到二人,道:“你們是誰?”
呤川道:“我們是來求助掌門大人的。”
郎川走上前道:“是我。”
兩個弟子見到郎川,連忙道歉:“弟子愚昧,沒有看見郎公子……”
“好了好了,閑話少說,快帶我們去見掌門吧。”
“是。”
呤川在郎川及兩個弟子的帶領下進入藤墓源,走在石板路上,發出遝遝的腳步聲,望向遠處,清晨的薄霧還未消散,使眼前蒙上一層水霧,飛鳥輕快的鳴叫聲在空曠的山穀間回響,清泉流動的聲音呤呤入耳。
呤川想,如果這樣靜謐的藤墓源中確實有一位精通法術的仙人,恐怕凡人一輩子也見不到。且拋開兩個守門弟子不說,光是走在山上,居高臨下鳥瞰層疊的大山,如果不是習慣,腿會止不住顫抖。世人皆知蜀道難,瀾山之難卻也不輸之。
不知走了多久,呤川終於來到一個開闊的地方。數間小屋零星布局著,這裏的弟子統一穿著素白色深衣,來來往往井然有序,三五成群地在石磚路上交談學習。
為呤川和郎川帶路的兩名弟子辭過,便由郎川帶著前往藤墓大殿——這座建築建在空中——並不是真的懸浮著,而是周圍的雲在地基周圍飄動,讓人誤以為是一座懸空殿。
走上台階,邁過門檻,偌大的宮殿竟然是空蕩蕩的。
“掌門大人出去了嗎?”呤川問。
郎川不回答,帶呤川從後門離開,不知多久,又來到一個風格迥異的地方——與先前的富麗堂皇不同,在茂密翠綠的竹林中,一座小屋用竹子搭建而成,一位身著白綠的男子立在河邊,煤竹色的長發間,一條月白發帶安靜地垂著。
"郎川喊道:“木文!”
木文放下手中的魚糧,轉過身來看向二人——桔梗色眼瞳清澈如水,秘色皮膚光滑如玉,部分長發束在胸前,腰間還懸著一把劍。
“啊?抱歉,剛剛在喂魚……郎川身邊這位是?”
“我是呤川……有些問題想請教一下掌門大人。”
“咦?可是我不是掌門啊。”
郎川解釋道:“掌門其實……很久之前就去世了。”
呤川才明白,為什麼眼前這個“掌門”長得並不像自己的主人——奕夢在四十年前在瀾山建立起丹琅派,至於先前所見到的“藤墓源”應該是後來才立起的。如果推測時間,時間倒也長久,因為藤蔓快要淹沒牌坊,遠遠看去如同一麵綠牆。
其實呤川已經死過一次,那是奕夢告訴她的,利劍穿透身為人類的自己,脆弱的人很快便死去。奕夢偶然遇到漂浮的殘魂,便將這些魂魄移入自己馴養的已經活了三百年的妖貓身上。呤川再次以人類走動時,樣貌已經完全不同於上一世——至於為什麼是少女的樣貌,奕夢說自己是在這個年紀死去的,便也想再體會一次青春是如何如何的。呤川也想過上一次活是怎樣的,但到現在為止已經擁有了三百年的記憶,十幾年的記憶似乎也不足掛齒,便也沒有再去追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