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對方是我的客戶之後,我也客氣了很多,於是就問那個唐裝中年人:有什麼可以讓我效勞的?
他告訴我說,他們東家想請我去治病。
我聽完就蒙了,我也不是醫生,你治病找我不管用啊。但是那個唐裝中年人執意要讓我去一趟,表示隻要我去了就知道了。
我本著顧客就是上帝的原則,上了他的車。
那輛車開了兩個多小時,終於慢慢地駛離了市區,看著從我眼前偶爾閃過的別墅,我很快就明白來的是什麼地方了。
這裏是我們這地方有名的富人區,頂尖的富豪才能住的地方。於是我心裏不由的感歎,看來能跟龍華集團說上話的人,都不是一般角色啊。
到了地方以後,我被請進了一座獨棟別墅,在那裏我終於見到了唐裝中年人的東家,一個六十歲開外的老頭。
老頭帶著一副眼睛,滿腦袋的白頭發,但是精神看上去還算矍鑠。老頭告訴我,他叫蘇仲淹,這次請我來的人就是他。
聽到他的名字,我下意識地朝他臉上掃了一眼,看這老頭子滿臉的書卷氣,還真他媽挺適合這名字。
我跟他客套了幾句,之後就開門見山告訴他說,我除了會編中國結之外,其他的一律不懂,要是他真有什麼病,我不一定能幫的上什麼忙。
蘇老爺子告訴我說,得病的並不是他自己,而是他的小女兒蘇玲。
蘇老爺子屬於那種大器晚成的類型,直到四十歲那年才開始發跡,也是從那一年媳婦才懷上了一個千金。
老頭子老來得女寵得不行,所以這丫頭從小就霸道慣了,說一不二。
前段時間,蘇玲把新交的男朋友帶回來看,蘇老爺子不滿意,於是爺倆就鬧別扭了。
蘇玲一氣之下就跟那男的私奔了,誰知道回來之後就出事了。
我聽得心裏一顫一顫的,心說要不是這個蘇玲還活著,我還真以為她就是讓朱婷拘回來的那對兒怨侶中的一個。
我問他出了什麼事,老頭子猶豫了一下,說還是讓我自己看吧。
說完就引導著我往別墅裏麵走,最後在一個背陰的房間裏,看到了一個女孩子的背影。
蘇老爺子一看門,我就聞到了一股子燥熱的氣息,裏麵還夾雜這若有若無的腥味兒。
堂堂一個豪門大小姐,住在這種潮乎乎的房間裏,這讓我感覺有點兒奇怪。
老頭子看出了我的疑慮,告訴我說,自從他女兒得了病之後,整個人都變得很古怪,尤其是情緒波動很大,這種環境可以讓她稍微安靜一點。
我隱約覺得,蘇玲的病可能不像我想的那麼簡單。
房間的門打開之後,我就看到了一個女孩子的背影。此刻蘇玲正在床上躺著,而且是以一種十分妖嬈的姿勢躺著。
我掃了一眼那小丫頭起伏不定的身姿,不禁咽了口吐沫,心說我進來就看到這一幕,好像有點兒不大合適。
但是看蘇老爺子的意思,似乎一點兒就不介意。
蘇玲在床上躺著,我也看不出什麼病來,於是就試探著叫了一聲:蘇小姐?
誰知道那丫頭動都沒動,一句話就給我懟回來了:你才是小姐,你們全家都是小姐!
我被她懟的一愣,心說好歹你他媽好歹也是大家閨秀,怎麼說起話來跟他媽沒教養的野孩子似的。
蘇老爺子一臉的尷尬,然後跟我解釋說,自從蘇玲病了以後,情緒就變得極度的不穩定,所以讓我見諒。
我擺了擺手,表示沒事。然後就見蘇老爺子走到了女兒的床邊,在她腦袋邊兒耳語的幾句。
老頭子的聲音雖然不大,但也有幾個詞蹦進了我的耳朵裏,也猜到了他的話的大概意思,應該是說我能治她的病。
老頭子說完之後,蘇玲的情緒反應明顯很大,就見她渾身都開始微微顫抖。
看到這一幕情形,不知怎麼的,我腦子裏忽然冒出一句話來: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我要是待會告訴她,這病我治不了,不知道會是個什麼後果。
就在我腦子裏轉著這個念頭的時候,就見蘇玲的身體忽然以一種極度扭曲的姿勢轉了過來。
她那個姿勢詭異到根本就不像是人,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一條皮帶扭曲了一樣。
隨後我就聽到她那氣若遊絲的聲音:你真的能治好我的病嗎?
蘇玲的聲音就像是從喉嚨裏擠出來的一樣,帶著嘶嘶嘶的響聲,聽起來很像是煤氣泄漏的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的一瞬間,我腦子裏出現的第一個場景,就是一條蛇在衝我吐舌頭。
與此同時,我就看到了蘇玲的那張臉。
等我看清楚她那張臉的時候,才知道她那個詭異的轉身姿勢真的不算什麼。
蘇玲的那張臉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一些小鱗片。即使是在光線這樣暗淡的情況下,那些細小的鱗片依然閃著無比豔麗的彩光。
她的那張臉,簡直就和蛇一樣!
一瞬間,我腦子裏那個蛇的形象和眼前這張布滿了鱗片的臉重疊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