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在空中交彙。
白夜琛菲薄的唇緩緩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矜貴的手指緩緩指向呆愣原地的宋清曉,“她——就不錯。”
宋清曉呼吸猛地一滯,對上男人惡魔般黑冷的眸,隻覺得像被人拿冰水從頭淋到了腳,源自骨子裏的恐懼,讓她發抖,可這個男人卻似帶有一種魔力——
在他點名要她的時候,她忽然就不會動了。
“可以可以!”
黃老板一聽白總終於有了看對眼的女人,頓時興奮地咧嘴大笑,笑罷,扭過頭,趾高氣揚地嗬斥宋清曉,“做什麼還愣在那裏?你們領班怎麼教你的?白總欽點,還不快過來陪酒?”
黃老板的一聲嗬斥,將宋清曉從渾渾噩噩中驚醒。
她嘴角一抽,終於意識到,自己這是被人當成了陪酒小姐。
靠!
什麼眼神?
哪家陪酒小姐會穿得這麼良家婦女?
可瞥向一旁白夜琛幸災樂禍的神情,宋清曉心頭的憤怒一瞬間被點燃。
混蛋!
“敬酒是麼?好呀。”
她揚起一抹甜甜的笑容,款款朝他走來,素手拿起桌上的紅酒倒了滿滿一杯,手臂揚起,一陣風卻製止了她的去勢。
滿杯的紅酒因為慣性“嘩”地一下偏離路徑,潑了黃老板一頭一臉。
“哎喲!你個死丫頭!”黃老板氣得大叫一聲,抬起頭,口中的謾罵卻又被硬生生咽回肚裏。
因為那個死丫頭現在正被白總一手桎梏,無聲的硝煙在空氣中彌漫開來,黃老板嚇得一抖,再不敢出聲。
“放開我。”
宋清曉用力掙紮了一下,卻絲毫無法撼動腕上那隻鐵鉗似的大掌,掌心滾燙的溫度灼傷了她,她有些錯愕,驚慌間抬頭,卻對上男人那雙冷情的眸子。
是了,這個男人分明是想作弄她,他是故意羞辱她的!
心髒狠狠一痛,宋清曉想起了五年來一直縈繞腦海的那個聲音——
他從來不愛你,他隻把你當做複仇的工具。
白夜琛,在你心裏,我當真就這麼卑劣麼?
即便我不來纏你,你也不會容許我好過麼?
鼻尖微微酸澀,宋清曉強行逼回眸中破碎的水光,單薄的身影透出一股瀕死的絕望,聲音也拔高了好幾分貝,“我叫你放開我!你聽見沒有?!”
她的這一聲怒吼,著實把在場的眾人嚇傻了。
天呐!這個女人,膽子竟然如此之大?!
居然敢這麼對白總說話,要知道,這個男人可是強大得變態,隻要他稍稍動一動手指頭,在場的每個人都有可能死無葬身之地!
空氣一瞬間陷入死寂中,所有人都在等待中變得僵硬。
大家的目光隨著沙發正中央那個男人的表情變化,而越發緊張。
白總……發怒了!
白夜琛溴黑的眸瞬間變得異常森冷,腮畔肌肉糾結嶙峋,握住女人手腕的大掌則是越收越緊,倏然,他猛地用力一拽。
手心裏的女人已驚呼著撲向他寬闊的胸膛,大掌在觸到女人細腰地那一刻,體位瞬間變換,白夜琛強勢地將她壓在了沙發上,居高臨下,如同王者,瞪著她的目光惡狠狠,像是見了仇人似得。
視線在空中交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