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忽聽巨大而沉悶的咚咚聲自頭頂傳來,如同寺廟的鍾聲悠遠而綿長。
不過是普通的鍾聲,卻叫牢房中木然的囚徒們齊齊變了臉色。君青藍瞧見他們的眼睛忽然動了一動,均如患了重病一般渾身顫抖,眼底卻分明藏著絲意味不明的期待。
陳墨白和善的麵容卻在那一刻徹底的改變了。他眸色一緊,一把攥住君青藍的手腕將她扯在自己身後。
他的手指冰涼,沒有半絲溫度。竟也在微微的顫抖,卻攥著她的手腕極緊,半分不肯放鬆。
“跟在我身邊,一步都不要離開!”
陳墨白的神情嚴肅,如臨大敵。而他微微顫抖的指尖卻分明在傳達著他的緊張和憤怒。
“咯吱咯吱”,地牢開啟的沉悶聲,便似一記重錘,狠狠敲在了眾人的心上。牢房中的囚徒們似乎更加的躁動不安。
陳墨白不著痕跡地向後靠了靠,與那些人拉開更大的距離,然而他的手卻始終沒有放開君青藍。
機關開啟的聲音消失了。昏暗牢房中的一麵牆壁也隨之不見。下一刻,便有一群黑衣人如同噴湧而出的洪水瞬間而至。
君青藍瞧的不由一呆,這些人的裝束她是見過的。將她帶離端王府的車夫和腳夫便穿著與這些人相同的黑衣,甚至有著相同的味道。
這一定不會是巧合!
隨著黑衣人的到來,白衣人瞬間成了驚弓之鳥,尖叫著四散奔逃。
君青藍眯了眯眼,這是怎麼個情況?
黑衣人們不緊不慢,一步步朝著縮在牆角的白衣人逼近。每個人的臉上似乎都掛著一種奇異的興奮,眼神便似狼在打量著自己的獵物般充滿戲謔。他們並不急著將到手的獵物吃掉,隻等他們自己折騰的筋疲力盡了,才慢慢享用。
君青藍將身體向陳墨白靠的更近,盡量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多年辦案的直覺,叫她從這些人的身上聞到了危險的氣息。
陳墨白很配合,不動聲色地將她擋在自己身後。君青藍這才發現,陳墨白雖然瘦弱,個子卻高的很,站起來幾乎將她遮擋的嚴嚴實實。
為首的黑衣人,方正的麵孔上有一道頎長醒目的刀疤,幾乎貫穿了整張臉。刀疤使那張本就不算英俊的麵孔,看上去更加的猙獰。
君青藍暗暗吸了口氣。
這人她認得!
三年前她查辦過一樁滅門案,涉案的凶手便是這人。事情已經過去三年,她之所以對這人仍舊印象深刻,是因為他的手段實在太過殘忍。
隻因為市集中相遇擋了他的道路,他便將那一家人盡數斬殺雞犬不留。不但如此,還將所有人肢解,分解的殘肢混雜在一處扔的到處都是。想要將他們下葬都不知哪些肢體才是一具軀體,隻能挖了個大坑,將所有人給葬在了一起。
這人便是漠北最窮凶極惡,被稱作沙漠胡狼的沙匪頭子魏襄!
當日,她查出魏襄之後,因懼怕他的手段,京兆尹曾私下授意要將這案子就此擱置。是薑羽凡氣不過,帶領著定國公府的私兵一舉搗毀了魏襄在燕京的據點。那一場戰鬥讓定國公府傷亡慘重,最終靠貞容大長公主出動了她的隱衛才將事情給平息,魏襄最終被押送至官府受審。
正說著,忽聽巨大而沉悶的咚咚聲自頭頂傳來,如同寺廟的鍾聲悠遠而綿長。
不過是普通的鍾聲,卻叫牢房中木然的囚徒們齊齊變了臉色。君青藍瞧見他們的眼睛忽然動了一動,均如患了重病一般渾身顫抖,眼底卻分明藏著絲意味不明的期待。
陳墨白和善的麵容卻在那一刻徹底的改變了。他眸色一緊,一把攥住君青藍的手腕將她扯在自己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