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 落魄騎士
淩厲的寒風,瘋狂地肆虐著這片荒涼的土地,如此寒冬之日,大家想做又或者說能做的,就隻是呆在房子裏,喝口熱茶吃塊幹麵包。當然,前提是,你有熱茶與幹麵包。
就算沒有這些,很多人,包括乞丐,他們都不願意在這種天氣中走出去。原因很簡單,太冷了。冷的讓人有一種一出門靈魂便被冰凍的感覺。
然而,卻有一個人例外。
阿爾薩斯艱難地拖著他那條剛被人打斷的左腿,一頓一頓的穿過一個小村落,向遠處的哈裏斯平原走去。
風掠過,將阿爾薩斯原本就淩亂的長發撕扯的更加亂。幹裂的唇輕輕地顫抖著,那雙清澈如山泉一般的眸子望了望昏沉沉的天空。
暫停了一下腳步,重重地吸了一口氣,阿爾薩斯幹裂的手摸了摸那條斷腿,扶了扶身上的那把破舊的騎士劍,皺了皺眉頭。
“難道,我又迷路了?”阿爾薩斯有些自嘲地從懷裏拿出一張地圖。可惜,風太大,剛拿出來,便被風吹走了。
看著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飄向天空的地圖,阿爾薩斯苦笑了笑,喃喃自語道:“唯一的向導沒有了!”
狂風呼嘯,卷起沙石遮天蓋地,連太陽的光輝都被吞噬,迷了路的阿爾薩斯,隻好走向不遠處的一片迷茫的森林,打算等狂風停了,再前行。
冬日夜晚的森林,沉寂的像那無窮無盡的星空,風掠過,糾纏著樹梢發出‘嗚嗚’的聲響。間或夾雜著一聲布布鳥的輕鳴,撕裂那執著的寒風,打碎那靜如冰麵的寒夜。
阿爾薩斯靜靜地坐在一棵渴夢樹下,費力地咀嚼著那又黑又硬的麵包,生硬的麵包渣就如冰棱一般刺的他的咽喉痛。
早上,因為不小心擋了一個貴族的去路,被那貴族的手下打斷了一條腿,然後又給他灌了一口熱開水,讓他的嘴起滿了水泡,再加上這生硬的麵包渣,如今,吃飯,對阿爾薩斯來說,根本就是一種折磨。
費了很大的力氣將麵包咽入腹中,阿爾薩斯那清澈如水晶一般的雙眼,透過舞動的樹枝,望向那深邃的夜空。
嘟爾莎邁著細碎的小步子,走在這片蒼茫的森林之中,這是她離開族人的第三天了,三天來,嘟爾莎蹦蹦跳跳地將族人的村落丟的越來越遠。
“這次一定要走的好遠好遠,讓父親怕死,看他還罵不罵我?哼!”嘟爾莎一邊跳著一邊壞壞地想著。
“去神殿也不帶我,哥哥好了不起嗎?哼!”想完父親的不是,嘟爾莎將她可憐的哥哥也拉出來詛咒著“以後,有你好看的。”
一邊跳著,一邊不時地回過頭去,潛意識中想著她父親與哥哥發現她不在就追出來,然後又是討好又是哄的將她帶回去。想到得意處,嘟爾莎快樂地笑了。
突然一聲布布鳥啼劃破寂靜的夜空,直直地擊打在嘟爾莎脆弱的心靈深處。讓嘟爾莎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冷站,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四周樹木隨著刀子一般的北風搖動,那落盡葉子的枝幹發出‘格茲茲,格茲茲’的聲響。天空中,‘深夢’與‘秋嵐’將她那潔白的光芒輕輕灑下,給四野升騰的霧氣披上一層乳白色的輕紗。
輕紗被風撕碎,絲絲縷縷纏繞著那一棵棵‘渴夢樹’,似是最親密的戀人一般不舍分離。讓這蒼茫的森林有了一種溫馨的感覺。
“可惡的布布鳥,嚇了人家一跳。”嘟爾莎輕拍了拍小胸脯,小小有腳步再一次跳起。
“嘿”嘟爾莎跳過之後自然地向後麵看了看,希望這一眼,就能看到父親與哥哥。然而,這次回頭,沒有看到想像中的親人,卻看到了一個讓他吃驚的人。
“人族!”嘟爾莎看到樹旁靠著一個人時,吃了一驚,下意識地叫道。
從小,嘟爾莎就被族人教導,這個世界上有比魔獸更加可怕的族類,那就是人族。一個永遠不會滿足的種族。
曾經,那種不會滿足的熱血,讓人族成為大陸的第一種族。然而,當人族成為大陸第一種族之後,大陸其他族類便開始被人族誅殺。
原因有很多,最基本的原因就是,人族認為,他們是這個世界的主宰,其他的族類都是低等種族,被誅殺是理所當然的。
所以,從小嘟爾莎就被人灌輸了一種思想,人族是比亡靈與魔獸還要可怕的種族。
這次因為與家裏人生氣而跑出來,卻不曾想遇到一個可怕的族類。嘟爾莎驚叫之後,第一個念頭就是逃跑,跑的越遠越好。
可是,她那雙小腳卻不聽使喚,定定地拉扯住那嬌小的身軀,讓她無法逃開。
阿爾薩斯淡淡地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侏儒少女,輕縮了縮身體,朝她溫柔地笑了笑,然後目光重又轉向茫然的夜空。
本來,嘟爾莎怕的要死,眼前的這個人族會不會抓住自己,然後將自己賣到好遠好遠的土地上。那裏有高大的獸人,還有飛翔在空中的翼人,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