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城,百廢待興。
暫且不提喜半參憂患得患失的黃胖子,白馬城骨架邪修的自爆聲,不但二十裏地外的謝正陽聽見了,即將趕到白馬城的第三批飄香書院騎馬而行的外門弟子也聽見了,掏出白馬城的富甲豪紳、黎民百姓、家丁奴仆也都聽見了。
“速去白馬城。”灰衣童子臉色一變,催促著謝正陽道。
謝正陽略微猶豫了一番,隨即從白袍長袖之中扔出千紙鶴,兩人一狼坐上了千紙鶴,或許是因為超負載的關係,又或者謝正陽的刻意為之,千紙鶴飛的特別慢,足足耗了半個時辰,才抵達爆炸聲的源頭。
“太慘烈了。”
謝正陽第一眼見到的是十丈方圓向內凹陷十幾米深的大坑,大坑周圍遍布著破爛白袍和殘肢斷臂,還有崩塌的房屋;飄香書院出發時浩浩蕩蕩數百人的外門子弟,隻剩下了僥幸存活的幾十人,或重或輕都帶著傷。
幸好,飄香書院第一批和第二批出發的外門子弟大多屬於“有錢人”,身上都帶著靈石和丹藥,紛紛盤坐著打坐調息,運功療傷。
“師傅。”
灰衣童子一眼看見一襲青袍被鮮血染成一襲血袍的青袍道士,淚水從眼眶中奪眶而出,灰衣童子連忙向青袍道士跑去,謝正陽一把抱住灰衣童子,嚴肅說道:“李道兄正在運功療傷的緊要關頭,千萬不要打擾他。”
灰衣童子熄滅了打算掙紮的念頭,謝正陽這才放下灰衣童子,說道:“不要四處亂走。”
“我才不要你管。”灰衣童子走在青袍道士身邊,盤膝坐下。
謝正陽無奈的聳了聳肩膀,隨即眼光被大坑中一個血紅色布滿裂紋的骷髏頭吸引,從骷髏頭散發出的邪惡氣息來看,謝正陽可以一眼斷定,這絕對是剛才那個邪修心神祭練的邪器。
謝正陽走向巨坑,在巨坑的邊緣站定,沒有貿貿然的跳下巨坑撿取布滿裂紋的血紅色骷髏頭,而是托著下巴,細細思索著。
似乎所有人都沒有去注意灰衣童子帶來的那頭土狼,唐輝被青袍道士不遠處已經失去靈石維持的太極陰陽陣產生了興趣,在太極陰陽陣的周圍四處觀摩著,一絲不苟的記錄在腦海之中,甚至拿著狼前爪在地麵上劃著迷你型的草圖,確認一絲無誤之後,用尾巴在地麵上掃了掃,清除了痕跡。
隨即,唐輝的眼神又被四處散落在地麵上的汙濁法器所吸引,這些法器大多保持著完整,隻是染上了不少墨綠色的邪惡氣息。
或許,出於狼性的直覺,唐輝趁沒有人注意,偷偷的用狼嘴叼了一個,在口裏咀嚼,法器出乎意料的堅硬如鐵,差點把唐輝的狼牙崩碎。
隨即,唐輝踱著步子,選擇了少許碎裂的法器殘片,叼進口裏,略微咀嚼了一下,雖然還是有些堅硬,但總算咬碎了,一吞而下。
在唐輝的理解之中,法器,哪怕是破碎的法器殘片,多多少少蘊含著修真者修煉的法力,蚊子腿再小,好歹也是肉,更何況,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
法器的碎片流進唐輝的胃裏,甚至他在思考,這會不會引起消化不良,拉肚子之類。
隨即,唐輝渾身遊走的五色靈力像是發現了什麼好吃的食物一般,紛紛從經脈裏湧向唐輝的胃裏,如果一條五彩斑斕的小蟲啃食樹葉般,直接“哢嚓”“哢擦”的吞咽著法器殘片,一眨眼的功夫,一小塊法器殘片,便被五彩斑斕的“小蟲”啃食完畢,這條“小蟲”微微壯大了一些。
有戲。
唐輝的眼神一亮,隨即撒著歡兒四處尋找法器殘片吞咽而下,胃裏的“小蟲”不知疲倦般瘋狂的啃食著法器殘片,而且從不挑食,不管任何五行屬性的法器都啃食,吃的越來越肥,越來越壯。
很快,法器碎片被唐輝搜刮一空,唐輝又打起了被汙濁的成型法器的主意。
謝正陽終於回過神來,口中喃喃道:“莫非師尊所說的築基機緣,就在這個骷髏頭身上?”
最終,謝正陽忍受不足下品邪器的誘惑,緩緩走下十丈方圓的巨坑,試探性的扔了幾道淨化符貼在布滿裂紋的血紅色骷髏頭上,骷髏頭也沒有任何反應,謝正陽的膽子更壯了一些。
唐輝選擇了其中一個個頭最下拳頭大小的鈴鐺法器,害怕崩碎狼牙,直接一口吞咽而下,這次,五彩斑斕“小蟲”拖著肥壯的身子,纏繞在鈴鐺法器上,開始啃食完整的鈴鐺法器。
“誰?誰拿了我的法器?”
正在運功療傷的秦朝陽猛然睜開眼睛,雙目四處橫掃,最終鎖定在一頭土狼身上,那個鈴鐺法器正是屬於秦朝陽心神祭練的上品法器,突然之間感覺到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致使他從打坐狀態之中清醒過來,第一反應從長袖之中抽出一張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