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竊取金丹(五)(1 / 2)

這間新開酒肆很是簡陋,一杆杏花酒的旗幟,幾張四四方方的桌子,桌子放著筷子筒和碗碟,幾根三尺長的條凳,後堂僅僅隔了一塊紫色一米長的綢布,堆積著酒壇、碗碟、花生和一些現場製作的小菜。

四人趕到的時候,已經有不少的煉氣期修士在此處呼朋喚友,飲酒作樂,人滿為患。

“四位客官,請稍等片刻,馬上就有空餘的桌子。”既是店小二又是店老板的中年人迎了上來,對著唐輝四人道。

“不礙事,你先忙你的吧。”唐輝倒是無所謂的擺了擺手,轉過頭,看了看葉盈袖和唐嫣,葉盈袖微微一笑,沒有露出絲毫不悅的表情,唐嫣則是直皺眉頭,覺得師傅好歹是返虛期的修士,不應該跟煉氣期這些低層修士廝混在一起。

“這位小哥,若是不嫌棄的話,就跟咱們湊一湊?”

這時,最邊上的一張桌子坐著一僧一道,僧人大概三十歲左右年紀,沒有穿描金袈裟,沒有帶禪杖,而是穿著最低層的灰色僧袍,還打著幾個補丁,腰間懸著一個黃色的葫蘆;道人大約四十歲年紀,留著長須,挽著道鬢,用一根木釵插住頭發,身穿淡青色的道袍,正對著唐輝四人友好一笑。

“寺廟的僧規戒律,和尚不是不能喝酒麼?”唐輝到沒有拒絕,徑直走上前,拉過一根條凳,大大咧咧的坐下,對著和尚說道:“莫非你這和尚還是野和尚不成?”

三十歲左右的和尚摸了摸光頭,灑然一笑,拿過桌上的一隻碗,倒滿招牌的杏花酒,笑道:“酒肉穿腸過,佛在心中留。隻要心中有佛,何須理會那些僧規戒律呢?”

唐輝端起碗,一口飲盡,爽朗一笑,說道:“不知大師在哪座寺廟修行?”

那四十歲左右的道人開口道:“還能是哪座寺廟,自然是淨禪宗,貧道清虛道人,乃是東嶽劍殿門下,敢問小哥是何門何派?”

這時,唐嫣眼睛咕嚕嚕一轉,搶在葉盈袖之前,在唐輝坐著的那根條凳坐下,說道:“我師傅是蜀山劍派宋知命。”

謝正陽示意葉盈袖最後的那一根條凳,葉盈袖微微搖頭,輕移蓮步,站到了唐輝的身後,對於唐嫣的一些小心思,隻是微微一笑,不甚在意。

謝正陽隻好在麵向西方的那根條凳坐下,拱了拱手,說道:“在下飄香書院弟子謝正陽,見過二位道友。”

淨禪宗的和尚搖了搖酒壺,沒有多少酒液了,於是喚道:“老板,再來兩壺杏花酒,添兩盤牛肉、兩盤花生米。”

接著說道:“相逢便是有緣,何況蜀山劍派離南瞻部洲相隔萬裏,小僧就自作主張,略進地主之誼。”

“嗬嗬,那宋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唐輝輕笑一聲,在荊州葉家的陽明湖上可跟淨禪宗的和尚們,結下了不大不小的仇怨,追殺了他好長一段時間,現在居然跟淨禪宗的和尚同席而坐,人生還真是曲折離奇啊。

“客官,您的酒肉來了。”

幾句話的功夫,店小二端著托盤呈了上來,很快有別桌的客人或是結賬或是添酒加菜,店小二又得忙碌了,幸好修真者一般不用吃五穀雜糧,這些酒菜隻不過是將就著下酒罷了。

原本打算向唐輝討教幾式精妙劍招的謝正陽,見淨禪宗的和尚和東嶽劍殿的道士在一旁,也不好直接開口,隻好悻悻的伸筷子夾牛肉吃,他向來跟誰都不客氣,南瞻部洲十大門派同氣連枝,雖然彼此之間有些小怨兮,但至少在藥神宗舉辦的丹藥拍賣大會上都會彼此克製幾分,笑臉相迎。

眼前這兩位他可是略有耳聞,正是淨禪宗有名的酒肉和尚李白蟬和冬月劍殿的齊玄真,都是得道高人,可沒有他一個築基期修士說話的份,還是老老實實的喝酒吃肉吧。

唐輝替唐嫣夾了一筷子牛肉,放在她的碗裏,唐嫣眨巴著眼睛,說道:“東嶽劍殿以劍道聞名南瞻部洲,不知是蜀山劍派厲害些,還是東嶽劍殿厲害些?”

清虛道人手捋長須,嗬嗬一笑,不甚在意的說道:“自然蜀山劍派厲害一些,畢竟蜀山劍派的開派祖師是三清聖人元始天尊。”

唐輝端起手中的白瓷碗,說道:“清虛道長過謙了,蜀山劍派和東嶽劍殿各有所長罷了,況且,一個在東勝神州,一個在南瞻部洲,未經比試,又豈能輕易下定論。”

這時,楊執事匆匆忙忙的跑來,對著淨禪宗的和尚,哭笑不得的說道:“李前輩,您怎在此地貪酒,柳副掌門已經恭候多時了。”

繼而,楊執事又看見了清虛道人和唐輝,連忙躬身道:“見過齊前輩、宋前輩。”

李白蟬絲毫不為所動,端起四方桌上的白瓷碗,跟唐輝碰了碰,大喝了一口,用帶著補丁的灰袍抹了抹嘴角,才說道:“我可沒功夫跟你們柳副掌門扯皮,已經恭候多時了,也不差這麼一會兒。”

能被築基期的楊執事喚為前輩,甚至尚需柳副掌門親自恭候,這酒肉和尚的身份自然呼之欲出,唐輝一口飲盡白瓷碗中的杏花酒,起身說道:“李道兄,我等均在藥神宗做客,還是莫讓其主人久等的好,說不定其主人一怒,將我等驅逐出藥神宗,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