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外麵的南景楓卻驀地睜開雙眸,下意識看向床尾的榻榻米,眸子皺縮,旋即聽浴室裏傳來的水流聲,這才了然的勾起唇角。
剛要閉上眼睛,卻突然有些心煩意亂的感覺。
望著漆黑濃鬱的夜色,他腦海中閃過種種原本沒來得及想的前段。
秦初妍去南洋的目的是什麼呢?
肯定是為了找他吧!
他清楚小姑娘對待他的感情,自然相信她並非是自願同別人發生關係。
隻是當他看到她身上的痕跡時,他就忍不住,忍不住那些惡毒的話,忍不住想要消除她身上關於其他人的痕跡,全部關上自己的。
裏裏外外,皆是如此。
耳邊嘩啦啦的水聲傳來,南景楓呼吸越來越沉重,可是他也清晰的知道小姑娘的身體已經受不了。
狠狠的罵了一句,慢悠悠起身,穿好睡袍,緩緩走了出去。
沒有回房間,而是來到客廳,摸黑找出一瓶拉菲,一個人獨飲。
明天,明天他就要發動南洋所有的勢力,將……將欺負了小姑娘的人找出來,勢必要將人碎屍萬段。
想到這裏,握住高腳杯的手微微用力,砰地一聲脆響,玻璃杯就這樣在他手裏碎了。
手心傳來密密匝匝的痛感,卻抵不了他心裏的萬分之一。
他的小姑娘啊,冰清玉潔的小姑娘,多少次自己都快要忍得爆炸,也不舍得動她啊,就因為去了趟南洋,就……
如果早知如此,他一定一定不會告訴她,很快就回來。
不會給她期限,讓她一天一天的失望以後,這才決定自己去了南洋地獄。
他怪秦初妍,怪霍霆驍,甚至怪蘇慕夏,可是他心裏明白,其實最應該怪的人,就是自己啊。
鬆開手,碎裂的玻璃渣落在地上,可是有些已經狠狠紮進血肉中,無法掉落。
他也不聞不問,隻是舉起酒瓶,猛的往自己口中灌。
紅酒入喉舒服,可是後勁卻大,感受到頭疼驀地襲來,南景楓狠狠的將酒瓶摔在地上。
支離破碎。
他顫巍巍的起身,搖搖晃晃的上樓去。
想要回去好好睡一覺,可是路過小姑娘房間門口時,又忍不住頓下腳步。
停留半晌,還是抬起胳膊,輕輕推開門。
浴室裏的水聲依舊嘩啦啦的響著,那麼久了,還沒有洗完麼?
酒勁上來南景楓眼睛突然朦朧,他狠狠的閉上眼睛,再睜開,勉強可以看清楚房間裏的擺設。
走到浴室門口,他輕輕咳嗽一聲,似乎想要吸引裏麵小姑娘的注意。
可是咳嗽後等了足足半分鍾,裏麵還是依舊。
南景楓臉色一沉,蹭了蹭鼻尖,卻突然從浴室門口縫隙交換出來的氣體聞到一股濃厚的血腥味。
瞳孔驟然陰暗,南景楓心裏微悸,抬腳踹開浴室門。
一刹那,熱氣撲麵而來,暈的人睜不開眼睛。
可是他憑著自己的感覺走到浴缸旁邊,在煙霧彌漫中,看到了滿缸的血水。
此時此刻,外麵的南景楓卻驀地睜開雙眸,下意識看向床尾的榻榻米,眸子皺縮,旋即聽浴室裏傳來的水流聲,這才了然的勾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