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人站在不遠處,看著掉了一顆門牙的蘇嘉遇剝開一顆糖,送到夏夏嘴裏,小姑娘眯著眼睛,迎著太陽笑的燦爛。
而她最終哭著被程媛帶走,程媛給了她好多好多五顏六色的糖塊,告訴她,悠悠,你想要的就要不惜一切代價得到。
說完話的程媛,突然大叫一聲,身體在程悠悠麵前逐漸變的扭曲起來,臉型也是猙獰可怖。
……
淩晨三點,她突然被驚醒,額頭上沁出了層層細碎的汗珠,陽台上突然響起悉悉率率的聲音,她全身猛的顫抖,厲聲問了句,“誰!”
沒有人回應!
她立刻跑下床,把臥室的門反鎖上,自己背靠著門板,緩緩蹲下來,抱住自己,雙手捂住臉,不一會兒,手心濕潤。
心裏有無邊無際的恐懼,卻不知道該和誰說。
姑媽進去接近兩年了,可是從來沒有見過她,緩期執行三年,還有一年多的時間,她真的就要和姑媽永別了。
世界上最愛她的人,快要離開了。
她在冰冷的地上坐上兩個小時,淩晨五點,天色灰蒙蒙,隱隱開亮。
手機突然響起來,她立刻起身,不料酸麻的雙腳差點沒站穩。
陌生的號碼,程悠悠心裏忐忑的接聽,“喂,你好。”
“請問是程悠悠,程小姐嗎?”
“是我。”
“你好,我是帝都南郊監獄的監獄長,您姑姑程媛在淩晨三點多的時候不小心墜樓,現在正在人民醫院搶救,你過來一下吧。”
在頭頂上驟然響起的晴天霹靂。
程悠悠愣住。
像置身於萬年冰原之上,所有流動的滾燙的血液都被冰冷,心髒也停止了調動似的。
“程小姐?”監獄長沒有聽到答複,又試探著喊了一聲,“帝都人民醫院總部。”
“好好,我知道了。”程悠悠泣不成聲,眼前模糊不清晰,分明已經擦了眼淚,可是轉瞬間又布滿臉頰。
早就把昨晚陽台上響動拋之腦後,她慌忙跑進盥洗室隨意洗漱一下,換了衣服就跑了出去。
…… …… …… ……
同程悠悠一起被通知的,還有蘇嘉遇和蘇嘉恩,蘇宅距離醫院近,所以兩人先程悠悠一步來到。
樓道裏,有幾個穿著製服的監獄執法人員,監獄長看到蘇嘉遇,微微點頭,主動解釋說道,“今天淩晨,女子監獄的獨立衛浴堵了,程媛下樓去公共衛浴的時候,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了下去,後腦勺落地的地方,剛剛有顆小石子。”
蘇嘉遇眸子中起伏著不明顯的情緒,他冷靜的詢問道,“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已經被下了三次……病危通知書。”發生這樣的事情,也是他這個做監獄長的失職,總覺得沒有臉麵麵對犯人家屬。
蘇嘉恩捂著皺疼的胸口,一手緊緊抓住蘇嘉遇的衣袖,臉色蒼白的開口,“哥,不會這樣的,那裏麵不是她,她命可大了……我還沒有恨夠她,還沒有原諒她,她怎麼會出事呢?”
她一個人站在不遠處,看著掉了一顆門牙的蘇嘉遇剝開一顆糖,送到夏夏嘴裏,小姑娘眯著眼睛,迎著太陽笑的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