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禦鴻頓了一會兒,又說:“朵朵,除了你我真的不會再喜歡別的女人。這一點,我自己也很驚訝,很多人都和我說過,為什麼就是非你不可呢?”
蒙在被子底下的白朵朵再聽到他這樣的話後明顯呆愣了一會兒。她的眼睛突然就由混沌變得清明起來。
白朵朵想看看殷禦鴻,想看看他現在會是怎樣的表情。慢慢的她從被子裏露出一個頭來,眼睛卻也是低著不敢和殷禦鴻直視。
見她出來了,殷禦鴻心裏一喜她終於是願意麵對她了嗎?他幽森的眼睛裏閃過一絲驚喜。
白朵朵整個身子還是蒙在被子裏,過了一會兒,她才敢用眼神打量殷禦鴻。
隻見他神色稍顯疲憊,眼裏帶了一點疲憊又帶了些無奈,在看到她的時候又露出點點的驚喜。
這樣一個男人也會露出這樣的小表情,莫名的她心頭一暖,完全忘記和他之間那些解不開的怨懟。
聽見殷禦鴻說非她不可的時候,她心裏便是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平靜。這輩子,也隻有殷禦鴻一個人對她說過“非她不可”。
白朵朵沒再生氣,她對殷禦鴻做出一個擁抱的姿勢。其實她隻是從床上爬起來,不下心傾斜了一下,以至於微微躬下身子。但在殷禦鴻看來這就是希望白朵朵希望他去抱她的意思。
被他擁在懷抱裏,白朵朵愣了一會兒。感受他的呼吸還有心跳的聲音,他寬闊的肩膀和瘦削的腰,還有強而有力的手臂。
不知道是著了什麼魔,她的那雙手居然也鬼使神差的環上他的腰,而殷禦鴻的下巴抵在她瘦弱的肩上。
殷禦鴻趁勢蹭上她的頸窩,把呼吸往她衣領裏吐去。她的身子輕顫了一下,她說:“我口渴了,想要去喝水。”
他知道她隻是想找個借口逃開他罷了,殷禦鴻說什麼都不放白朵朵走。他說:“你要是真的口渴,待會我幫你倒水。現在乖乖的待在我的懷裏,好嗎?”
白朵朵不再掙紮,腦子裏也沒有再想別的點子。她任由殷禦鴻摟著自己,任由他男性的氣息把她包圍。
兩個人擁抱的時候可以感受到對方的溫度,但是卻看不到對方的臉和表情。
就著這個姿勢,殷禦鴻問白朵朵:“剛剛,你是生氣了嗎?因為我和那個女人。”
白朵朵想了一會兒,算是生氣嗎?她隻知道看見殷禦鴻抱別的女人,她很難受,心髒像是要窒息的難受。
“朵朵,你總是喜歡心照不宣。不管是受了委屈還是遇到了高興的事情大都喜歡壓在心裏,尤其是對著我的時候。”
被他分析的這樣透徹,白朵朵眼睛睜的大大的。她沒有想過,殷禦鴻會對她觀察的那樣細致,細致到關注了她性格缺失的地方。
“每次看見你這樣,我都會心疼。我會想是不是我讓你沒有安全感,所以在我身邊你才會這樣的壓抑。”
白朵朵生悶氣的時候,冷著臉不肯說話的時候,或者隻是睜著一雙無助的眼睛看著他的時候,每每想到都會讓他心口疼痛。
“朵朵,我仔細想過了為什麼在我麵前你會那樣沒有安全感。明明你在方承洲身邊都不會這樣,唯獨對我……”
他眼裏藏著深深的痛苦之色,這樣的情緒讓白朵朵覺得心猛地被掀起。
不是這樣的,並不完全是這樣的。白朵朵也這樣告訴殷禦鴻,可是話到嘴邊又被她自己憋了回去。
白朵朵告訴自己不能夠再對殷禦鴻心軟了,每次她心軟了,心就會跟著淪陷。她的心要是淪陷了,對殷禦鴻便會死心塌地的。
若是對殷禦鴻死心塌地的,她的人生就會被束縛住!要是人生都被束縛住了,一但愛的那個人讓你覺得不開心了,那麼你就會心生疑慮。
很多的猜忌便會占據她的全部。活在猜忌裏是件很恐怖的事情。白朵朵不願意也不想活在這種恐怖的狀態裏。
所以在一連串的心理變化之後,白朵朵還是狠了狠心道:“因為方承洲和你不一樣,他……他對我很溫柔,什麼都遷就著我,會給我溫暖和安慰。可是你呢?你對我哪裏不是在冷嘲熱諷?殷禦鴻,其實你一次都沒有看得起我吧!”
殷禦鴻眼裏閃著暴怒之色:“白朵朵,我和你說了真多,我以為你能明白的。沒想到,在你眼裏,我是這樣的。”
他眼裏的哀傷刺痛了白朵朵,她不敢看他的眼睛,所以便紅著眼低下了頭。
幾秒鍾過去了,殷禦鴻依舊沒有別的動作。她偷偷的抬頭,看見他整個人立在窗戶邊上,眼神瞥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