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朵朵仿佛看到血液從何西凡的雙手手指縫之間流出，那一雙白玉一樣的手指瞬間被染的鮮紅一片。
白朵朵頓時覺得口中一陣發苦。
“以前的事情那是沒有辦法。可是這次你已經有了選擇了啊！”白朵朵閉上了眼睛，將腦海裏的畫麵驅逐出去，再睜開眼睛，何西凡的一雙手又變得瑩白如玉了。
“選擇的權利？”何西凡咀嚼著這個詞彙，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淺笑。
“既然已經問了你了，我幹脆問到底吧！”白朵朵索性豁出去了。
“上次在郊外，你殺掉的那個人，是不是林宏儒？”她的目光落在何西凡的臉上，既有期待又有恐懼。
一方麵是期待著何西凡會否認掉，另一方麵卻是害怕何西凡會點頭說是。
何西凡眉毛一挑，唇角微微彎起弧度來，“沒想到我把屍體破壞的那麼嚴重他們都還能找到身份信息。不虧是特警隊的。”
這句話雖然聽起來像是在誇特警隊，但語氣卻是充滿了嘲諷的。
“為什麼？！”白朵朵再也控製不住奪眶而出的眼淚。
“他想殺我，所以我先先下手為強而已。”唇角的弧度依然是上揚的，完美的弧度，完美的笑容。
隻是那笑容此時此刻看上去是那樣的陌生而冰冷。
“林宏儒怎麼會想要殺你？”心中已經隱約有了答案，但是白朵朵就是不肯讓自己去細想。
她想要從何西凡的口中親耳聽到，如果不是親耳聽到的，她就一定不會死心的。
“因為，林宏儒認識我。”何西凡早就想到了現在的局麵，因此一點也不慌張。
反而是白朵朵，用雙手捂著耳朵拒絕去聽何西凡講，並且大喊著：“你不要騙我！不要騙我！我不相信！這一定不是真的！”
“林宏儒不僅僅認識我，還知道我是潛伏在你身邊的臥底。”何西凡故意湊近了白朵朵的耳邊，輕聲說道。何西凡看著她，唇角的上揚的弧度是那樣的刺眼。
“這不是真的。”白朵朵微微眯起雙眼，如果她不這麼做的話，大顆的眼淚就要順著臉龐落下了。
“怎麼可能是你呢！一直以來不都是你偷偷在我身邊幫助我，陪伴我的嗎？怎麼可能是你！”
白朵朵捂著心口，心髒那裏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戳中了一樣，劇烈的疼痛起來。
“你不相信也沒有用。確實是我。”何西凡低垂下頭，掩蓋住眼底一閃而過的心疼。
從他剛剛決定麵對白朵朵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知道了等待他的會是這樣的結果了。
明知道白朵朵一旦知道了正想肯定會覺得受不了的。明知道自己最怕的就是她的哭她的淚。
可何西凡不打算再繼續藏下去了。他想要白朵朵知道到底真實的他究竟是什麼模樣，何西凡再也不想從白朵朵的眼神裏看到她找過去找從前的神情了。
“如果是這樣，那麼多次的機會，你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白朵朵朝他大吼，眼淚終於不爭氣的滑落了。
如果一開始何西凡就直接趁機殺了她，沒有和她相認的話，白朵朵還不會覺得這麼的痛苦。被自己信任的夥伴朋友背叛的滋味，實在是讓人太難受了。
“你明明有那麼多次的機會可以殺了我！你明明可以選擇不救我！難道你做這麼多就都是為了得到我的信任嗎？冒著生命危險就為了得到我的信任，好再殺了我嗎？”白朵朵哭著哭著卻笑了，這種多此一舉的事情，隻有傻瓜才會做吧。
明明不需要任何的理由，不需要取得信任就可以殺掉對方，卻不殺反而是舍出性命來保護她，現在卻說什麼，一直一來想要除掉她的人就是他。
這簡直是是個笑話，大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