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朵朵跟著陳德友一路走,發現不少的醫生在看到她之後都回她表示出了前所未有的尊重。
看來這個郭醫生應該名頭不低,應該是個醫術相當高明的醫生,否則也不會得到這麼多同行的認可了。
“你走慢一點,我跟不上。”白朵朵的聲音隱在口罩後麵,顯得有些霧蒙蒙地但聽不太清晰。
陳德友卻一點也沒有放鬆的架勢,“人命關天啊!郭老師!您還是快點吧。”
話雖然是這麼說的,陳德友的速度卻慢了下來。經過門診樓大廳的時候,程蕊汐用餘光掃到了這位郭慧芳大夫的名牌。
上麵寫著,這位郭慧芳大夫是位婦產科主任醫師,碩士,專業為婦產科疑難疾病、高危妊娠以及急危重症搶救。
難怪前麵這位陳德友醫生會這麼著急找郭慧芳大夫了,難道是婦產科哪個病人發生了險情,所以才不得不來找她求救的嗎?
想到這裏,白朵朵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白朵朵畢竟也是生過兩個孩子的女人了。自然知道女性懷孕分娩這一塊是多麼的凶險。
別看現代的醫療水平已經如此的發達了,但現代的醫療手段依然無法完全阻止女性因為生育而死亡。
尤其是在國內,女性的身材比較嬌小,盆骨也因此比較瘦小,不像是歐美人種盆骨比較大,順產容易。
而且國內的女性在懷孕後會明顯得到各方的‘關愛’,但這份‘關愛’的背後卻是將肚子裏的嬰兒喂成了巨大兒,反而造成了容易難產的局麵。
一路上白朵朵想了很多,猜測了很多。她想過是不是孕婦在生產中發生了先兆子癇,還是發生了羊水栓塞。
這兩種妊娠期可能會出現的風險之一,而且也是容易致命的風險。同時這兩種的風險手術難度也比較的高。
畢竟陳德友找的這位郭慧芳郭大夫主攻的是疑難危證的資料和搶救嘛。
然而當陳德友將白朵朵拉到病房的時候,白朵朵還在疑惑,“不是應該直接去手術室嗎?”
陳德友道:“病人還沒有進手術室呢。正在安排順產。”
白朵朵微微皺起了眉頭,有些不悅:“既然在安排順產拉我來這裏做什麼?”
“是這樣的,病人本來是選擇的順產的,但是病人有些耐不住疼,要求要剖腹產。”陳德友給白朵朵介紹著情況。
“那就剖啊!”白朵朵回答的理所當然。畢竟這是女人生孩子,自然由女人自己決定要用什麼樣的方式生孩子了。
“可是,現在產婦的家屬不同意對產婦進行剖腹產。”陳德友麵上露出為難的神色。
“為什麼?”白朵朵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一些。
“怕浪費錢。覺得肯定能順產順下來的。”陳德友說這話的時候隻覺得口舌一陣發幹。
“產婦現在在哪裏呢?”病房此時已經是人滿為患了,不少的產婦都或是坐或是躺在床上,病房裏充斥著哭聲還有壓低了的異樣聲音。
“產婦可能被她丈夫攙扶著出去爬樓梯開宮口去了吧。”陳德友環伺了一圈也沒有見到那個痛得強烈要求剖腹產的產婦。
“好,那我先去看看產婦的情況。”白朵朵轉身出了病房朝樓梯間走了過去。
沒多久就聽見樓梯間裏聽見女人壓低的聲音和破碎的哭泣聲。
“嗚嗚,大偉,我真的很疼啊!你讓我剖了吧!算我求求你了你!”產婦的聲音已經有些微弱了,捂著肚子吃力的爬著樓梯。
名叫做大偉的丈夫卻好像沒有聽見一樣,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色:“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矯情了。不就是生個孩子嗎!
我媽、我姐那個不是這麼生孩子生過來的。誰跟你一樣動不動就要剖腹產啊!”
“可是,是真的很疼,很疼!”那女人的聲音雖然微弱但也聽得出來聲帶裏壓抑的痛苦。
男人臉上的不滿更甚了,看向未婚妻的視線裏明顯帶著冷意:
“順產才兩千塊錢還能用醫保報銷,剖腹產可要八千多,我看你就是誠心想浪費錢。
醫生不是說了嗎,你的情況是可以順產的。我媽當年生我姐的時候連醫院都沒有去呢,直接在田裏幹活就把我生下來了。
我媽說生孩子一點都不疼的,哪有那麼誇張啊。你就不要再這裏裝了,根本就不需要剖。我姐也說了,孩子順產生才會聰明,剖腹產生的孩子都不聰明。而且抵抗力也低。你不能因為你自己怕疼就這麼害我們的孩子啊!”
“我是真的好疼,真的好疼!求求你,讓我剖吧!”產婦實在是疼的太厲害了,她呼吸一點點變得粗重起來。
整個人因為疼痛而渾身顫抖著。而麵前的丈夫卻像是根本沒有看見這一幕一樣,無視著未婚妻的疼痛。
“人家說了,女人生孩子就是要疼,不疼女人就不會愛孩子了。你為了咱們寶寶,就不能吃點苦嗎?你怎麼就這麼嬌氣,這麼怕疼呢!我實話告訴你,這個剖腹產是絕對不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