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鱷即巨鱷和名為相柳的九頭毒蛇共生,其食瘴氣、吃屍體。成群棲於屍沼深處,敏捷狡猾擅於捕殺人類。

它們全身上下都具有強烈的毒性,觸之即中毒,半刻鍾內立刻死亡。唯一的解毒方子是蛇鱷共生的心髒,可是獵殺它們不容易。

很多修士碰到蛇鱷,逃得快就能活,逃得慢那就祈禱平時佛腳抱得多,死後能去極樂世界爽一爽。

瀛方斛那麼就證明他已經去過屍沼之地,不僅去過而且獵殺蛇鱷並取其毒塗滿銀絲線。看這方圓十裏被編織成蟲繭的樣兒,估計屠殺了很多蛇鱷。

過程中,他必定無數次中毒。

毒性烈,發作快,瀛方斛拿到解藥的速度更快,但其間承受的痛苦是不斷疊加的。

這人就是個外表正常內裏變態的瘋子。

苗從殊記得瀛方斛在萬魔窟裏就以各種毒草為食,臉頰的黑色紋路就是劇-毒發作留下的痕跡。

還是因為麵孔年輕又漂亮,才把毀容變整容,看上去就是個異域風情美少年。

鹿桑荼提著鬼頭妖刀抬頭看了眼苗從殊,撿起落在草地裏無人問津的菩提串,握在手心裏一顆又一顆的撥過去。

他麵上沒什麼情緒,腳底的銀絲線和土地卻被狂暴的靈力攪碎。

瀛方斛見苗從殊和鬱浮黎彼此信任、親昵無間的相處,內心裏的黑暗不斷擴散。嫉妒的蟲子啃噬他的心髒,臉頰妖異的黑色紋路悄悄爬上一層淡淡的白霧,眼珠變成了血紅色。

“殊殊……”他呢喃道:“我生氣了。”

這廂,燈棲枝腳下的土地已經變成泥濘的黑色,那是被劇-毒腐蝕之後呈現出來的狀態。

周圍的草木全部死亡、萎縮,蟲豸蜷縮變成焦炭狀,連土裏的水分都被侵蝕幹淨。

蛇鱷之毒極為霸道,可見一斑。

燈棲枝腳底被寒霜冰凍,他召出水靈祛毒。

冰藍色的水靈立在他身後,緊閉雙眼使用水團似的靈氣包裹劇-毒,分化和溶解劇-毒。可當他聽從燈棲枝的命令想驅走前方的毒性時,卻發現它的靈氣被銀絲線吸收。

水靈將此情況告知燈棲枝。

燈棲枝皺眉,再令水靈劈開其他道路靠近苗從殊,然而都失敗了。

除鬱浮黎搶先一步奪得先機,其他人根本無法到達苗從殊身邊。

因為瀛方斛狡猾的切斷了所有通向苗從殊的途徑,將苗從殊孤立、困鎖於一寸之地。

他不解瀛方斛的目的到底是什麼,為什麼針對苗殊?

之前在太玄宗便將他擄走,而且他待苗殊的態度委實古怪。

燈棲枝暫時沒往他倆有一腿的方向想。

因為他聽聞過瀛方斛的名聲,也曾去過東荒和魔域,更清楚瀛方斛此人乖僻邪謬、喜怒無常。

他不喜歡的,必然沒有好下場。他喜歡的,會被製成屍偶藏在魔宮住處的偏殿。

旁人曾鬥膽一問究竟,得到的回答是如此才能永遠留住喜愛之物。

如此變態邪謬之人,苗殊怎麼可能認識他?

“瀛方斛,你敢傷苗殊,便是和萬法道門以及整個妖族為敵。”燈棲枝警告道:“如果他出事,龍族和魔族勢不兩立!”

龍族可統領妖族,而妖族向來中立。

燈棲枝完,周圍的銀絲線陡然攻擊過來。動作整齊劃一且靈活迅猛,好似長獠牙噴毒-液的大蛇。

瀛方斛震怒:“你算什麼?用你替他話?!”接著,他怒視假裝自己不存在的苗從殊:“這幾個都是你在外勾搭的野男人?他們哪點比我好?!”

這話時,他激動的就要上前,但剛踏一步就被雷劈,幸而躲得快隻劈中了胳膊。

那廂鬱浮黎收回手,低頭看苗從殊的黑珍珠似的眼睛。

是時候發揮真正的表演了!

苗從殊的翅膀貼在鬱浮黎的心髒處:“聽他的是人話嗎?我還是隻隼崽!這兩個時辰不到,我怎麼搞野男人?還一搞搞兩個。就算人-獸成立,可我隻是個孩子!!”他發表對於被汙蔑的感受:“我的心,現在就是稀碎。”

鬱浮黎掐住他的喙:“你別試圖逗我笑,沒用。”完,他噗嗤一聲還是笑了。

苗從殊:“……”感覺自己就是被很嚴重的侮辱了一下。

“回頭有的是時間好好解釋,不著急。”鬱浮黎一根手指頭把苗從殊的鳥頭給摁回去,然後朝瀛方斛走去。

困鎖住他們的含有劇-毒的銀絲線連他衣角都碰觸不到,瞬間全被青色的火焰燃燒成灰燼。

燈棲枝等人心中不由一沉,這火焰不同尋常,距離遠些都能察覺到威懾力。

這明鬱浮黎的修為很高,不定比鹿桑荼還高。

鹿桑荼已經是大乘期,若比大乘期修為還高那隻能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