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側身,白色柔軟的長發落在肩膀上,苗從殊瞥了眼,心裏想著一個接一個,還好不是一窩蜂全來,不然真是有得忙。

燈棲枝:“白為什麼不見我?”

苗從殊:“有事。”

燈棲枝:“剛才在金老爺那裏,我本想同你句話,結果眨眼便不見你。正愁著怎麼找你,結果你這會便主動撞上門來。”

苗從殊:“走錯了。”

燈棲枝:“你不肯見我?是在生我的氣?”他以為苗從殊是氣他三年前接受調任離開此地,前去京城還不帶他走。

苗從殊心想他這口氣要能持續三四年的,早就憋死了。

“不氣。”他搖頭:“擇日不如撞日,正好開……我們分手。”

燈棲枝斂起笑容:“你什麼?”

苗從殊:“分手。就當是一場夢,醒來不必記得那些過往。偶爾碰個麵千萬別你認識我,我怕我家裏那位誤會鬧脾氣。”

燈棲枝:“你有了別人?不可能。”他不相信。“別騙我了,才兩年。我才離開兩年,你怎麼可能那麼快就有其他人?你忘了你當時有多愛我?你當時怎麼追求我的?我被山賊抓走,你為了救我孤身犯險差點沒命,整個仙臨都都知道你有多愛我。”

“怎麼可能才兩年就變心?”

苗從殊:感覺在幻境裏的自己比現實更懂得見一愛一個的道理。不是、他在瀛方斛心裏就那麼渣嗎?

他撓撓頭:“可能那時候喜歡吧。”他喜歡的時候,確實心裏眼裏都是一個人。

所以那麼多年來,也就一個鬱浮黎得他全心全意的喜歡。

燈棲枝眼裏都是難以置信:“現在就不喜歡了?你對我就完全沒有感覺了?”

得到肯定回答,燈棲枝後退一步,扶額沉思片刻又問:“你現在對我,哪怕一點真情也沒有?”

苗從殊嘚啵:“人間哪有真情在?前任隻是隔夜菜。有錢有糧有新歡,誰還回頭吃老草?”

燈棲枝眉頭皺起,冷厲的目光驟然投射而來。

苗從殊驚了下,心想他是否該收斂些,感覺再繼續放蕩不羈就該去學吹百鳥朝鳳最後一段了。

不過燈棲枝很快收起凶狠的目光,重新變回較為溫和俊美的模樣。

他:“苗殊,我記得你喜歡我的樣子。”

苗從殊:所以?

燈棲枝:“我不信你的話。”

苗從殊:“隨便。”反正他已經分手了,下回再見麵別想賴他。“再見。”

他拉開門趕緊跳出去,左右一看發現正確的隔間在左邊。苗從殊走過去,幾步後有一道黑紅色的身影伴隨叮叮當當的聲響飛快的撲過來,一把將他抱住並推到欄杆處。

他上半身直接往後傾倒,要不是被人緊緊抱住而那人穩得像座山,他估計就直接掉下樓去了。

回廊不算特別熱鬧,但人也很多,而且認識他苗老爺的人竟也不少。他們停下來,看好戲的嬉笑,隔得近一些的,苗從殊還能聽到他們在‘果然是風流的苗老爺!’、‘是那南越來的公子吧?’、‘我記得當初苗老爺追求那南越公子,點亮了全城的燈。那可真是大手筆、情聖中的典範,恐怕南越公子才是真愛!’

有人問:“怎麼回事?。”

有人回答:“當時苗老爺追求南越公子,告白時點了三河燈,那時整條仙臨河徹夜燈火通明。接著點亮全城的鯉魚燈三,再點祈燈三照亮仙臨都的上空。又因那南越公子喜歡漂亮的人偶和赤瑾花,便請來當世工藝最好的人偶師和花匠,製千金難買、惟妙惟肖的等身人偶、栽赤瑾花令其反季節開花。”

“你們,這難道不是真愛?!”

眾人紛紛附和,感慨果然是真愛,絕對是真愛無疑,誰不是跟他急。

“風流一世的苗老爺,終究是栽在漂亮的嬌娃身上。這是世間普遍的規律,大抵少有人能看破。”

“不過那南越公子長得太漂亮了,要我也願意寵愛。”

……

苗從殊越聽越覺得不對,瀛方斛就是南越公子,但這情節、這人設,可不像極了話本裏的主角?感情瀛方斛不僅認為他腳踩四條船、花心多情,而且待他感情最真、最深、最美好。

這是風流浪子過盡千帆終栽真愛之上的劇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