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群眾聽到苗從殊那句‘分手的好日子’,再看新歡舊愛齊聚一堂,不由感歎苗老爺真是飛身花叢過,綠帽送到家。
他們都是看過苗老爺當初如何熱烈追求在場幾人,一開始見他大張旗鼓追求鹿桑荼還覺得太過離經叛道。
後來鹿侯爺沒給他個名分就跑了,一走四年沒回來。
鹿桑荼剛跑,他們同情苗老爺。沒過多久,他們發現同情喂了狗。苗老爺轉移新目標,追求當時還是縣令的燈知府。
為了燈知府,不懼險境、孤身闖土匪窩,差點被剁成肉醬。
這是真愛了吧!絕對是真愛了吧!
結果燈知府赴京上任不帶苗老爺,聽聞臨走時還了傷人心的話。
接著又是南越來的瀛公子,他們就覺得這次肯定是真的。因為瀛公子走後一年後,苗老爺不再轟轟烈烈的追求新人,仿佛那顆風流行就此定下來,安安分分等待瀛公子的回來。
沒料到原來不是安分,而是新歡早藏進苗府裏了!
“原來苗老爺的新歡是鬱先生?!”、“這位是誰?”、“兩個月前剛到苗府的教書先生,我家姐很喜歡他,一直想嫁。”、“你早該明白,帶著那張臉、那身材,進了苗府還跑得了?”
……
圍觀群眾的竊竊私語毫不顧忌當事人的感受,全都被幾個人聽見了。
鹿桑荼三人的表情都不友好,他們齊刷刷看向苗從殊:“苗殊叢殊,你當真同他們都在一起過?”下一刻,他們再度齊齊追問:“你不叫苗殊叢殊?”
瀛方斛漂亮的臉蛋此刻烏雲密布,因為隻有他喊苗從殊為‘叢殊’,而另外兩個人則是喊他‘苗殊’。那就明,很大可能隻有他被告知假名。
鹿桑荼和燈棲枝思及此,心情倒還好受些。
不知為何,如果一開始知道隻有自己被綠的話,他們大概會憤恨到殺人。但是當他們發現苗從殊綠的是森林,而且還有人比他們慘的時候,突然就覺得一切似乎沒那麼難以接受。
瀛方斛:“你騙我。你不叫叢殊,你叫苗殊?”他捏緊了拳頭,因為情緒激動,腕上佩戴的銀項圈叮叮當當響了一陣。“你追求我、愛我,為我點的燈、栽的花,全都是假的?”
鬱浮黎的視線瞟過來了。
苗從殊低聲:“那些事不是我做的,我怎麼會追別人呢?”
瀛方斛突然怒喝:“你現在為了他竟連當初喜歡我、為我做的事都一並否決?!”
苗從殊震了下,他話都那麼聲了,瀛方斛居然還聽得到?而且那些事情沒做過就是沒做過嘛。
瀛方斛眼眶紅紅的,恨恨地盯著鬱浮黎和苗從殊:“我要殺了你的奸夫,再把你……讓你生生世世屬於我!”
這眼神過於陰冷,總覺得他是在看什麼死物。
苗從殊如是想著,有點不太舒服的避開。
瀛方斛本也沒打算放過燈棲枝和鹿桑荼,但聽旁人所述,這兩人都是在他之前的舊愛,比他更早被拋棄。他便覺得可以暫時不管,先解決心頭大患。
鹿桑荼、燈棲枝兩人此刻的心思也跟瀛方斛差不多,隻是他們不像瀛方斛那麼情緒外露。
鬱浮黎長臂一伸,把苗從殊攬過來,視線一一掃過麵前三人,開口了句:“他叫苗從殊。”
三人:“……”
圍觀群眾有些人一拍腦門恍然大悟:“一直喊苗老爺,我差點忘了苗老爺本名確實叫苗從殊。但他們——”他看了眼三位舊愛,被殺氣所懾,聲音轉:“好似都不知苗老爺真名。”
燈棲枝不敢置信:“苗從殊?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真名?”
苗從殊聞著鬱浮黎的氣息,眼角瞥見屋裏正烤得金黃冒油、香氣噴人的烤全羊,心思登時就不在前任們身上了。
他:“幹嘛非要告訴你真名?化名它不好聽嗎?”
燈棲枝:“你用化名,便是一開始就沒打算和我認真,你隻是玩玩。”
鹿桑荼和瀛方斛沒話,可他們表情都是同個意思。他們想知道苗從殊的答案,為什麼一開始就欺騙?是不是隻是玩玩而已?
“我的真名,在仙臨都不是個秘密。如果你們有心,不會三四年、一兩年過去了還不知道。”苗從殊疑惑的:“我坦坦蕩蕩騙你們,你們也坦坦蕩蕩接受,這感情難道不是也很直接真誠嗎?”
坦蕩的欺騙和坦蕩的渣,從來都是如此直接又真誠。
瀛方斛單手捂住臉,冷笑了聲:“借口!都是借口!”
插-進木門裏的蝴蝶彎刀蠢蠢欲動,猛地拔-出彈飛。鹿桑荼後腦勺像長了眼睛似的,腦袋一偏,那蝴蝶彎刀直接擦過他耳朵旁,卻連根發絲也沒碰到。
瀛方斛握住蝴蝶彎刀,大開殺戒。
圍觀群眾見狀驚慌大叫,‘砰’一聲把門關了,瞬間作鳥獸散,跑得比光還快。
鬱浮黎大手按住苗從殊的腦門,廣袖擋住他的臉,然後將他推進隔間:“進去。不準開門,等我開。”
苗從殊想了想:“要是等下開門不是你怎麼辦?”
鬱浮黎:“別做夢。隻能是我。”
苗從殊:“如果呢?”
沉默片刻,鬱浮黎陰森森的:“那你就從那邊的台子跳下去,摔死了給我陪葬,摔殘了給我守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