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服玉冠、遍身琳琅珠玉的美人正是空城城主朱雀王,他戴著黑金兩色的半麵麵具,露出美麗的下半張臉和紅唇。
於半空中行走,如履平地,行到白玉舟跟前便單膝蹲下來,湊到苗從殊跟前,紅唇勾起,眼如新月。
“苗苗,我終於等到你了。”
朱雀王伸出手想要觸摸苗從殊的臉頰,但有另外一隻手突然橫過來攬住苗從殊的肩膀並將他往後帶。
鬱浮黎出現在苗從殊身後,麵無表情的注視著朱雀王:“他不認識你。”
幾乎沒人注意到苗從殊身旁的鬱浮黎,但是當他開口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會被吸引。
朱雀王一見鬱浮黎的麵孔,眸色閃了閃,他斂起笑意:“可能隻是太久沒見麵,暫時忘了我而已。”視線重新落到苗從殊身上,眼裏的喜悅重新回來:“苗苗,我是朱雀。”
苗從殊:“聽你話的方式仿佛我們是舊識,但我非常肯定自己第一次進太玄秘境。除非夢裏見過,否則你應該認錯人。”他抬頭對鬱浮黎:“他是秘境裏的生靈,絕對認錯人。別忘了,太玄秘境第一次開。”
最後一句話是對周圍懷疑他的人的。
武要離反應過來:“對!苗道友得對,朱雀王恐怕認錯人了。”
苗從殊頷首,內心稱讚武要離不愧十全好道友,衷心祝福他和景大姐姐牽手成功、早生貴子。
話音剛落,便聽朱雀王:“八百年前,太玄秘境開過一次,隻是無人知曉。”
八百年前?!
苗從殊心裏咯噔一下,回想他八百年前泡過什麼人,問題是他完全沒有印象。
而且他有八百歲了嗎?
鬱浮黎低頭看向苗從殊:“那就是八百年前認識的?”
苗從殊搖頭否認:“我不可能有活那麼久的前任!”有也不承認!!“而且上古秘境開啟必有異象,怎麼可能沒人知道?”
朱雀王深深的望了眼苗從殊,隨後:“這裏話不方便,你隨我回宮。”
苗從殊:“不了。回宮這種事情一不心就會變成自宮。”朱雀再尊貴他也是隻鳥,殺鳥太殘忍。
“為什麼不去?”鬱浮黎盯著苗從殊,:“既然人家誠心邀請,那就走一趟。”
苗從殊心想老鬱這反應不太對,他以前遇到類似情況不都直接提刀殺上去的嗎?怎麼感覺現在心境平緩,不惱不怒沒甚情緒?
連續幾個月的神魂交融令苗從殊在鬱浮黎情緒波動比較劇烈的時候也能同步感受,但此刻他發現鬱浮黎的內心很平靜,空茫茫一片仿佛是站在偌大的、沒有一絲波瀾的湖麵。
靜謐得過於詭異、縹緲,他覺得不太對勁。
朱雀王:“我隻邀請苗苗。”
鬱浮黎輕描淡寫:“再喊他一聲苗苗,我拗斷你的鳥脖子。”
話音剛落,朱雀王的識海便受到攻擊,元神在刹那間好似被拖曳出去,看見遍地殘骸和無盡黑暗的夜空裏、那隻巨大的血紅色眼球。
他身形不穩,差點從白玉舟邊沿掉落下去,抬頭看向鬱浮黎,眼中流露一絲驚駭。識海和元神都受到強烈的攻擊,但外表看來毫發無傷,突然側倒隻讓旁人以為他身體不適。
侍從擔憂:“王——”
朱雀王擺手:“無事,退下。苗……”識海和元神緊繃,像是被猛獸咬住喉嚨的悚然感再度降臨。他頓了頓,衝苗從殊:“如果你願意讓他跟著回我們曾經住過的地方,那便一起!”
苗從殊牢牢握住鬱浮黎的手掌,滿臉真誠:“他在哪,我在哪。”夫唱夫隨沒辦法,就是這麼相愛!
朱雀王眨了眨眼睛,手指不自覺蜷縮了一下,眼裏流露出顯而易見的難過,欲言又止、落寞不已。
他起身,偏過臉沉聲道:“車鑾繼續走,調出一個隊隨我回宮。”
侍從沒有意見:“是。”
他們使了障眼法讓一個假的‘朱雀王’架著車鑾繼續遊城,然後坐在一架普通車鑾低調回王宮。白玉舟緊隨其後,武要離等人也綴在後麵默默跟了進去。
苗從殊對鬱浮黎:“這件事我能解釋,給我一刻鍾,等我用正義的言辭駁倒那隻沒有心的野雞!”他記憶力雖然不頂好,但也不至於前任站在他麵前還半點印象也沒有。
所以他肯定是被汙蔑了!
仔細想來,他屢次翻車遇前任都是在秘境,連進世界、靈墟幻境都能接二連三撞前任,所以必定是秘境的問題。
太玄秘境與他八字不合、命裏相衝!
“什麼八百年前的前任?!一定是秘境搞出來坑害我的!!”苗從殊傳音入密,在鬱浮黎耳邊超大聲的:“秘境它沒有心!”
鬱浮黎乜了眼苗從殊:“閉嘴。躺好別動。”
他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苗從殊的脖子,麵無表情而眸色深沉,雖然不知道他想幹什麼但總覺得下一刻就要舉起屠刀、血流成河。
苗從殊心想老鬱的情緒控製越來越完美,心思不好猜啊。
一行人便回到位於島最高處的宮殿,宮殿高聳入雲端,巍峨壯觀不見頂。階和地板由白玉鋪就,屋瓦是琉璃而金石瑪瑙等各類珠寶隨處可見,到處都是盛開的奇花異草,空層雲裏還能見到早已滅絕的靈獸飛過。